keanu短促地笑一声,把他的包扔进他怀里:“但是还有个词,叫负责。你自己没拒绝,那就该负责。回去背你的台词吧,下次有不喜欢的事情,记得早点拒绝。”
夏阳肉眼可见地蔫儿了回去,抱着包,像第一次进城探亲的闰土抱着瓜。keanu面无表情地耸了一下肩、叹口气:“孟昀舟带你,放心吧,他别的事情不一定靠谱,演戏的事肯定靠谱。而且还有陶哥在,你怕什麽?”
夏阳低着头,连头顶的旋儿似乎都在表达犹豫。keanu看着他头顶的旋儿,完全猜到他的疑惑,一边在自己心里也疑惑,我贺盏的脾气什麽时候变这麽好了。
夏阳终于把头擡起来,笑声地:“所以,陶哥和舟哥,是,是那个,是吗?”
keanu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哪个?”
夏阳咬了咬嘴唇:“同,同性恋?”
“是又怎样?”
夏阳长长地叹一口气,游移的目光突然变得沉重。
“那他们一定很不容易吧。”
keanu微怔,眼中的兴味少了,眼神变得沉重。
“人活着,都不容易。”
keanu比他高,看他便是俯视,目光带上些悲悯。
夏阳很少见地凝重地皱起眉,眼神中有厚重的不解:“那为什麽要在一起呢?”
是个很好的问题,类似于既然那麽累,为什麽要奋斗,都是没有答案,只能换来一声长叹的问题。
keanu长叹了,很诚实地摇头:“可能是因为太爱了,不在一起就不舒服,在一起也不舒服,但是可能两个人一起不舒服,比一个人好。”
他这麽说,夏阳自然是不懂的,对话就这样冻结,直到夏阳把手机接起来。
“容爷爷。”
夏阳的声音像激流勇进,很明显地低落。
“我在背,在背。”
他像一个被家长抽查功课的学生,浑身的不自在,连头发丝儿都无所适从地立着,衬得他整个人就像个无助的小动物。
keanu抱着手臂看了看,拿起手机开始敲字,敲了一会儿,擡起头看夏阳的电话刚好打完。
“你接下来有安排吗?”
夏阳楞楞地:“就回去背台词。”
keanu把他的包拎过来,自己背上:“偶尔逃个课没事儿。”
他一手勾着他脖子:“走,我带你玩一圈儿。”
电玩城灯光五颜六色晃得夏阳眼花缭乱,从赛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像踩在云端,飘飘忽忽。
“下一个想玩什麽?”
keanu把水递给他,拧开自己手上那瓶喝了一口:“要不打篮球?”
夏阳点点头,不像往日那样拘谨,笑得自然了许多,语气也不是那般唯唯诺诺。
“好哇。”
他点点头,然后终于大着胆子看keanu的眼睛,而不是往日小动物侦查一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