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策愣了一下,很快的便明白了她是何意思。
又想起之前有轻骑探路,说是前方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流。
且凑巧了是上游。
水流干净。
他抿了抿润泽的唇肉。
旋即回道:“有。”
说着,顾长策顺手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玄铁重剑。
另一手牵上身旁妻子温软的手掌,带着她下了马车。
他一身玄色衣衫走在前面,高阔的身影挡在她身前。
沿着密林中的小径便将沈醉欢带到了那条河流之前。
河流前方似乎便是密林的尽头。
抬眼望去,一片空阔之景。
黑漆漆的天际上挂着一轮皎白的月亮。
月夜的光辉洒在河流温缓清澈的水上,散着粼粼波光。
那像是银丝带嵌在空旷大地上的河流浅滩处尽是形状平滑的石块。
软软的水波随着流动的惯性在撞上石块的一瞬间,化作透明的玉珠,没入水中,又霎时消失不见。
沈醉欢看到干净的河流,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上前去。
却被身旁的男人制止住。
他眉梢微扬,手抱重剑,闻声对她说道:“欢欢,脱鞋再过去。”
不然过去后,水流便要将鞋袜打湿了。
闻言,沈醉欢才猛然反应过的。
方才倒是有些开心过头了。
她和顾长策手牵着手,朝河流旁边一棵巨大的树下走去。
这次成了她在前面牵着男人的手,而顾长策在身后弯着唇角慢悠悠的跟。
沈醉欢坐在树下一处石头上,慢慢脱下干净的鞋袜。
她赤脚站起,方向着河流的方向走了两步。
又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过头,目光看向身后的男人。
犹豫片刻,她轻声问他说:“顾长策,你不过去洗吗?”
男人俊朗锋利的面容隐藏在树下阴影处。
他一身玄色衣衫,几乎要与身后的黑夜融为一体。
沈醉欢听到他声调平缓说道:“你先洗,我给你在这守着。”
外头毕竟不比家里,他到底还是怕附近会有什么危险出现。
沈醉欢怔愣一下。旋即轻轻点了点头。
赤足走到河流浅滩处。
她小心翼翼的踩在河流错落的平滑石头上。
温缓的水流从她赤裸茭白的足上涌过,一直漫到她的脚踝处。
素色衣衫的裙摆被流水打湿,一阵夜风袭来,触感凉润。
沈醉欢自小在上京城中循规蹈矩的长大,她从没在外头盥洗过。
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如今日一般,衣衫不整,光裸着足站在一条河流之上。
因此提着裙子蹲下来后,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有些茫然的看向身后月色下抱着重剑,椅树而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