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些事情躲不掉的,不如趁这次解决了吧。绿央这样想着,呼出一口气“恩”
了一声,到底是跟着走了。
路程不长,只走了半刻钟。那户门户大敞,院中坐着一个妇人在搓洗衣物,瞧着比领她们来的人年纪大上许多。
挎着菜篮的女人手还拉着夏书筠,直接就走了进去,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芳姐,你快看是谁回来了!”
被叫作芳姐的妇人,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抬头看去。菜篮妇人是和夏书筠、风羲一同进的屋,所以第一眼并没看到背后的人。几人让开,一道绿色身影也进到院中,看了一眼,淡漠开口叫了一声“娘”
。
芳姐眼睛忽地一下亮了,扔下衣服,手都没擦,跑过来就抓住了绿央的双肩。绿央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晕湿的肩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头。
芳姐道:“死丫头,你终于回来了!你是要我死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过的……”
绿央却低声喝道:“娘!”
芳姐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站着许多人,都不是村里的,立马止住了话头。
那挎着菜篮的女人,看了芳姐一眼,奇怪地笑着,说:“人给你带回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芳姐随口应了一声,头都没偏,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绿央,然后又把风羲等人也挨个打量了个遍。看到桑桑的时候,绿央终于没忍住,挡在了人前,道:“这些都是我的同窗。”
芳姐这才收起目光,颇为和善地打了招呼。又去找来几张长凳让人坐下。旋即进屋去了。几人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空空荡荡,全然没有此等村落该有的农具一类,连花草都没有一株。
桑桑坐在姜清河旁边,悄咪咪地问:“清河,我咋觉得绿央娘的眼神那么怪呢。还有她刚说那话,好像绿央不在她就没好日子过一样。”
姜清河也小声回:“我也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一句话还没说完,芳姐就从屋里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芳姐道:“央央啊,你一直没回来,你爹可天天念叨呢。”
绿央瞥了男人一眼,语气冷冷的,道:“我爹?我爹不是早死了?”
闻言众人皆是一怔,芳姐扬手就要打:“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话!”
只是这巴掌并未落到绿央脸上,被风羲在半空中截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冷意,这时候那男人开口了,道:“阿芳干什么呢,央央的朋友还在呢。”
芳姐这才收了手。男人又冲几人道:“各位小友见笑了,在下谢仁,是央央的继父,确实算不上她爹。”
听他这样讲,想来是念过书的,说话说得温文尔雅,桑桑却总觉这人眉眼间有股邪劲儿。
绿央面上覆盖上了一层冰霜,刚要开口,却被风羲抢了先。
风羲道:“谢伯父,我等突然来访,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既然是央央的同窗,应该是我家孩子给你们添了麻烦才是。她自小是被惯坏了的。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她了。天色也不早了,若是不嫌弃就在寒舍歇上一晚,明日再走吧。”
众人只道两人许久未见绿央了,应该是要住一晚的。于是,风羲道:“那就有劳伯父伯母了。”
芳姐和谢仁又说了些客气话,便准备进屋去准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