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脸皮薄,还是下楼去和姜婶说会儿话更合适。
姜婶没有上过学,不识字,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姜弥又看不懂手语,两个人交流不太顺畅。
好在她能从姜婶的手势中,稍微看懂个一二。
姜婶比了个身高,大意是说,姜弥从小就离开了姜家宅,往后她没有机会再看过她。
又用手指点了点姜弥的脸,应该是说她和小时候比起来,没怎么变过。
姜弥会心一笑:“怪不得姜婶一眼就认出了我。”
姜婶读懂她的意思后,连连摆手。
自己着急忙慌从座椅上起身,姜弥不解,要跟着一同站起身。
被姜婶按住,让她稍安毋躁。
然后,她走去里间屋子。
再出来,手上多了样东西。
姜婶平摊在姜弥面前,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一下午,姜弥就坐在朝南的客厅里,翻阅五岁到二十五岁的她。
从童稚,到懵懂。
从青涩,到成熟。
横跨二十年的时间,将岁月洗成相片,静静躺在册子里,供人了解。
姜弥合上相册,眼里泛出光泽。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离开过。
对她不闻不问的四年,陈麒现也在默默留意她的动向,从远处拍下一张又一张,她在校园里形单影只的身影。
可是她,走路总是低头。
一次也没注意到过他的身影曾出现过,曾离自己那样近。
姜弥着呆,鞭长莫及的后悔时,被一阵铃声所打断。
“弥弥,今天碰到许经理,听他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来电是陈麒迹,他若无其事的关心,总能让姜弥无所适从。
姜弥淡淡答:“快好了。”
“我才听说,是麒林干的。”
他的措词间,充满了无奈,可仍是主动做出表率,“我来看看你好么,我想当面向你道歉。”
“不需要你道歉。”
姜弥的语调,瞬间冷淡了几分。
即使作为陈麒现的未婚妻,她也会和陈家人撇得干干净净,更别说其他人。
能避则避,是她对陈家人的态度。
毕业进入大鲸,实在不在姜弥的预设之内。
她面试成功时,并不知晓仁芯集团正在谈收购一事。
姜弥的试用期长达六个月,仁芯集团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在姜弥试用期间就做成了这桩收购案。
干脆利落,一时还成为业内谈资。
姜弥怕他死缠烂打,便多说一句:“而且,我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