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德挑起眉尾,语气暧昧。
【陆浮:我们很熟吗?】
【o18:差点碰到细胞膜,你说呢?】
暖黄色的灯光下,陆浮和阿兰德相对而坐。
陆浮换了身睡衣,换大的白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遮住了阴冷的眸子,一本翻开的《神经》搁在他的腿上。
“阿兰德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陆浮说着食指按住书页轻轻一翻,薄如蝉翼的纸张在光下投出漆黑的长影。
阿兰德将礼物放好,理了理袖口问:“我听说,西蒙违反了规定,不知道你们在席办公室都聊了什么?”
又开始试探游戏了吗?
陆浮敷衍的嗯了一声,眸子凝了凝,《神经》中一行行字体像是扭曲的符文被困在书页里,不断的挣扎着博取注意。
【历届教皇之中,唯第十五任教皇借神明之力屠戮阀门权贵,罪行累累。】
这是什么?
陆浮以为季生手里的《神经》撑死了就比黑市里好一点,没想到一开头就这么刺激。
阿兰德还在假惺惺的说着什么关心西蒙的鬼话,陆浮左耳进右耳出,眼里只有一行行咧唇尖叫的字符。
以前的记载方式并不高明,晕开的墨迹蜷缩的黑蛇似的在纸面上爬行,季生似乎很少翻动它,陈旧的书页间散出异样的味道。
【第十五任教皇幸得神明庇佑,继任教皇之日毒害简家子嗣,将其尸体沉湖。】
【第十五任教皇以“不忠于神”
的罪名将裴家继承人送上绞刑架。】
始终没得到陆浮的回话,阿兰德微微拧眉。
什么书比他还重要?
“你在看什么?”
阿兰德倾身从陆浮的膝上将书抽了出来。
目光触及的瞬间,怪异扭曲的字符仿佛拥有了生命般。
耳边响起了嗡嗡的鸣响,将阿兰德和现实隔离开来,每滴墨水都像是来自深渊的触手,试图将他拽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阿兰德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他的脸上渐渐失去了表情,金瞳失去了光泽般透出一股死气。
陆浮没想到他这么没有边界感,推了推雌虫的手臂,“阿兰德殿下?”
没有得到回应。
“砰——!”
子弹擦着雌虫的耳边飞了过去,出剧烈的轰响。
阿兰德猛地回过神,“啪”
的一声将《神经》合上,一贯优雅得体的姿态不复存在。
陆浮收起枪,“你怎么了?”
阿兰德怔了怔,低下头看着封面上的烫金字体,“…这是什么?”
“我和西蒙今晚聊的东西。”
陆浮一次性回答了他两个问题。
阿兰德脸色有些难看,“你们聊了圣乌洛神?”
作为虫皇陛下的雌长孙,阿兰德自小被耳提面命不可谈论圣乌洛神。
神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是虫皇陛下的统治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