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
孟御抓着他的手,然后冲一旁保卫科的人喊,“把这群人按住!”
嗓音依旧是特有的温润,但不难听出染了怒。
6时安只觉得头疼,缓过劲来他就已经被孟御带进了治疗室。
6时安后脑开了一道口子还在流血,孟御必须先给他紧急止血然后转科进行下一步检查。
轻轻拨开头仔细查看,肉眼能看到的伤口并不深,就是不知有没有脑震荡。
孟御的手搭在6时安的左侧脑袋上问:“有没有恶心之类的感觉?”
6时安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他听到了,但没回话。
“6总。”
孟御唤他,又问了一遍,“有没有恶心?”
6时安不想说话,或者说不想理他,仍旧沉默着不开口。
孟御不知道6时安在别扭生气什么,可能是因为那晚的事,正想出声说些什么,唐霖言就敲开治疗室的门进来。
“师父,刚才那红毛跟来的家属全被保卫科带走了,他动不了,就搁诊室躺着嚎呢,现在怎么办?”
唐霖言目光在绷着个脸能冻死人的6时安身上停留两秒,就看向孟御。
“刚才已经做过紧急处理,他那腿不做手术得废,去找个不吵不动手的人上来,进一步检查后安排住院手术。”
孟御说话间,就已经拿过剃头的推子对准6时安的后脑。
他按下电动开关,“嗡嗡”
声响起,6时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扭头来看。
“别做大幅度动作。”
孟御稳住他的头提醒。
看着孟御手上的推子,6时安黑着一张脸问:“你要干什么?”
孟御好脾气地应:“给你处理伤口。”
6时安蹙眉,“我脑袋受了伤,你一个骨科医生给我处理?”
“你伤口在流血,失血过多会昏厥,我只是给你做紧急包扎止血,待会儿会给你转神外科治疗。”
6时安盛气凌人,“那你剃我头做什么?”
“你伤在头部,为了方便检查缝合,也为了防止感染,伤口处的头都得剃掉。”
孟御垂眸瞧他,出声解释,“你这头早晚得剃,我给你剃是因为我剃头技术还不错。”
6时安冷脸瞧他,“我不剃,也不要你治!”
他说着就要起身。
孟御仍是压着他的肩不让他乱动,只是不等他开口说什么,一旁的唐霖言就冲着十分欠揍的6时安骂道:“从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病人,知道等着我师父看病的人有多少吗,他能给你处理是你运气好,你伤在头部,我们给你弄了若是出事还怕担责呢,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唐霖,闭嘴。”
孟御话落,6时安炸毛,“你接着说!”
唐霖言年轻气盛,头一遭见对他师父态度如此恶劣的,给他牛逼的,越说越气,他白了6时安一眼,直接冲孟御说:“师父,他这头无论如何得剃,秃瓢他当定了,咱别管他,扔神外科去,这气咱不受。”
一旁的6时安闻言气得脸都绿了。
秃瓢?
操!
他直接甩开孟御搭在他肩上的手,起身摔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