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几天温知意给的法子后,林栀孕吐没那么严重了,面色也红润了些。
她现在才明白,当甩手掌柜,是多么自在惬意了。
那日看着沈清徽像一颗鲜亮得剥了皮的荔枝,水润润的。
对比自己,劳累又憔悴,整个人像是衰老了十岁,她就一阵不甘。
整日忙里忙外,累死累活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却得不到一点儿好处。
好处全在姑母身上,她如今是里里外外想通透了,这个管家之权,她要着也没用。
与其如此,不如趁机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时日过得很快,皇帝千秋节当日,百官入宫“上寿”
。
他们进贡的寿礼非常讲究,基本可用“精、珍、奇”
三字来概括。
之后,便是举行盛宴,宴请群臣,百官再进万寿酒,共庆皇上万福。
先前的宫宴都准了携女眷参加,这次也不例外。
百官们当是百分乐意,十分欣喜,就指着皇帝能在宫宴上,看上哪家姑娘,早日册后册妃。
先前好不容易暗中听闻皇帝身边有女子了,盼星星盼月亮,结果最后一点响声也没有听着。
他们直呼欺骗,但谁也不敢舞到皇帝面前,会挨板子。
寻常,宫宴是不能带妾室的,尚未有正妻的话,便不用携女眷。
能出现在宫宴上的,都是各家的正室夫人和未出阁的千金贵女们。
温知意怀着孕,留在了府里,沈清徽得单独跟谢寒共处一驾马车了。
谢寒与她说了两句话,她也耐心应着,两句话后,两人便没了话题。
在皇宫里,巧遇见了宋存,宋存与沈清徽打了声招呼。
王氏看着宋存的背影,正想问沈清徽,谢嫆比王氏要快,大喜过望地问道。
“嫂子认识宋大人?”
沈清徽坦然道:“在墨香轩巧合碰过几次面。”
沈清徽常与兰婳一起去墨香轩的事情,王氏和谢嫆是知道的。
王氏打消了疑虑,只要不是单独遇见就好。
她嘱咐道:“嫆儿,等会儿在宴上,你方方面面都需注意些,千万别失了礼仪分寸。”
谢嫆:“知道了,娘你已经与我说了好多遍了。”
王氏语气严肃:“此次不同,不可出任何差错。”
其他宫宴,怀国公和国公夫人不常现身,但陛下千秋,他们一定会现身。
必须要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
沈清徽听到这话,不免产生了几分疑惑,王氏这是又要做什么?
参加了好几次宫宴了,沈清徽也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了。
皇帝和太后入座后,千秋宴便可开席了。
太后悠悠扫了一眼底下的臣子女眷:“这回,你可告知哀家,那女子是谁了吧?”
燕聿笑道:“母后可听过一句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太后瞥他一眼:“哀家只想抱皇孙儿。”
燕聿目光落在底下的群臣当中,敛颚浅笑。
沈清徽能感受到燕聿隐晦的目光,她只当没察觉,免得被人发觉。
宫宴少不得歌舞作兴,太中大夫陈贤忽然站起身道。
“陛下,微臣前谢时间闻得京坊有一位善琵琶的女子,琵琶技艺十分高超,出神入化,微臣今夜特意请了来,为陛下千秋贺寿。”
燕聿心情不错,爽快道:“爱卿有心了,既如此,就如爱卿所言,命那女子上殿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