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爽听了对我侧目而望,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手比在嘴上。黄宵见我激动,赶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了,好了。后天我就得走,咱们就不能好好叙旧吗?”
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黄宵:“叙旧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能转化成现实中的利益吗?”
黄宵也站了起来,扯了我手臂一把,想让我坐下。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他有些委屈小声说:“我错了行不行。我刚被我妈骂了一顿,有点情绪,兄弟就不能多担待些?”
我望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黄宵,开始纳闷自己哪来的火气。赶紧拿起啤酒碰了黄宵的:“喝多了,有点上头!色乃刮骨钢刀,酒乃穿肠毒药。以后少喝为妙!”
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黄宵也随我喝了一口,我拉他一起坐下。
我看向赵爽向他求救,这二货紧盯着黄宵,一句话也不肯说。我无奈叹了口气,想办法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这里可以看到我们学校!”
我指了一下远处。
黄宵很配合地转身看去:“嗯!好像变化挺大的。我们去看看?”
等我买单回来,黄宵已经快走到校门口了,赵爽则背靠着桌子,双肘向后杵着桌面,仰头看天。我走过去扯了他一把小声道:“搞什么?都是兄弟!”
他仍不作声,蹙眉瞥了我一眼,起身跟在我身后。
();() 看守校门的警卫,仰躺在警卫室里的长椅上打盹,桌边的收音机正播放着不知名的歌曲,显得无比惬意。我们悄悄从铁门栏上翻了过去,因为正值周末,校园里空无一人。校园改变很大,以前种满柳树花草的园子消失,变成了高楼。我们不敢在门口多逗留,绕过高楼来到操场。原本空旷的操场也分了一些地方建起高楼,现在显得有些拥挤。
黄宵跑到篮球架下做了一个上篮的动作:“要是能和你们打场球就好了。”
我四下张望,操场角落有一个小门房,门边右上角竖着一个白色泛黄的胶牌,牌面上贴着红色的胶体字“体”
后面的字掉了。我想那是体育用品放置室。“黄宵,看那边!”
我向门房指了一下。
黄宵立即向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迅速回头对我说:“走!看看去!”
我扯了一把赵爽,他双手插在口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门房正面是六扇相连的木框窗,都装着反花毛玻璃,看不见屋内情况。侧面有两扇对开的绿漆木门,门上油漆剥落严重,门角有个拳头大小的洞,应该是老鼠的杰作。老式门栓锈得厉害,上面锁着一个锈得更厉害的大锁。黄宵轻轻抬手推了一下,门栓“咔”
一声断裂连着大锁一起从破门上脱落砸在了地上。
我们都吓了一跳。黄宵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心虚地笑道:“它自己坏的,跟我们没关系!”
说着偷瞄了一下赵爽,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锁。我见黄宵犹豫,便越过他推了门一把,破门没有像恐怖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发出吱嘎一声慢慢打开,也没有像悬疑电影里那样“轰”
地一声猛然敞开,而是“咣”
地一下整扇掉在了地上。我呆愣的转身看向赵爽和黄宵,赵爽捂着嘴闷声发笑,笑得肩膀颤抖,腰也弯了,他拧过身向花坛走去,边走还边笑。黄宵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老弟内力深厚啊。”
“别扯淡了,进去看看!”
说着走进昏暗的小屋。黄宵紧跟身后。
屋内冲出一股陈旧的霉味,体育用品堆放的还算整齐,我们没费任何力气就找到了篮球,随便在篮球框里挑了一个能用的便赶紧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