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杳回去的路上,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听到禹骁的那几句心声。
她现在几乎敢肯定。
禹骁,一定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但是,他究竟是否和袁妃背后的主人有什么关联,还有待进一步的查证。
……
永寿宫。
正殿中。
原本应该是去叫御医的李公公,已经端着芙蓉糕回来,此刻,正站在太后的身后,替她一边捏背,一边愤愤地说着什么。
“她不过是个奴才,凭什么穿那么好的料子,再说,宫中现在如此拮据,连太后娘娘您都多久没有做过新衣裳,她倒好,整天穿着昂贵的云织锦缎满宫炫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个宫的主子!”
说完,他又走到太后身前,蹲在她的腿边,抬头看着太后,神色谄媚地道:“太后,其实您应该知道老奴的,老奴也不是嫉妒她,就是,她一个刚进宫两三个月的新人,仗着皇上宠信就如此不懂规矩,再怎么也不应该越过太后您啊。”
“行了。”
太后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哀家知道你是替哀家不平,不过算了,一件衣服而已,哀家也懒得计较,至于规矩嘛,你作为宫里的老人,平日里见到她,适当提醒提醒就好了。”
“是。”
李公公闻言,赶忙应声:“老奴知道了。”
有了太后这句话,下次再见到鹿杳,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好好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知道,这后宫的规矩。
禹骁迈进殿中,李公公忙上前去扶:“哎哟,骁王殿下,您好些了吗,老奴真是该死,看见鹿总管扶着您往永寿宫走,以为您没事了,就先去了御膳房。”
“本王无妨,李公公不必挂怀。”
禹骁不动声色推开李耽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主位的太后。
“母后,儿臣来给您请安。”
“你身子不好,不用总来。”
太后亲自上前扶起他,拉他到一旁坐下,随后,又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养大的,才能时时刻刻记挂着哀家。”
这话,就差直接说,宫里的那位,对她可是半点不上心。
从她回宫到现在,一次安都没来给她请过。
哪怕做做表面功夫,都没有。
“母后。”
禹骁当即便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温和地安抚道:“皇上日理万机,确实太忙,儿臣是个闲人,以后,儿臣尽量多进宫来陪母后。”
太后闻言,也只是勉强的笑笑。
母子二人传了早膳。
用膳期间,太后忽然想起什么,目光看向禹骁问道:“哀家听说,前段时间皇帝把冷宫里那个芳姑姑给接出来了,现在人在哪呢?”
“芳姑姑?”
禹骁面露疑惑之色。
太后又解释一句:“就是当年,那个人宫中的掌事姑姑。”
“哪个人?”
禹骁似乎完全不知道太后在说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声音透着几分沉郁:“对不起母后,儿臣这些年被病魔缠身,脑子有些傻了,当年许多人,许多事,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