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采对这次授粉极其重视。
当裴曜离开后,他立马跑到浴室,打开自己的折叠充气浴缸,对自己的每一片叶子都使劲洗刷干净。
浴室里倒满了沐浴露,满地都是泡泡,直到把自己的每一片叶子都洗得铮亮,精神抖擞地昂然发亮,幽采才心满意足。
到了最后,幽采连自己脑袋上的花都郑重其事地洗了一遍。
晚上十二点。
城中区顶楼,亮着灯的顶楼,一株油菜花兴奋得到处乱舞,在白色墙面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阳台上的向日葵大半夜被吵醒,睡眼惺忪看着眼前的幽采,茫然地小声道:“哥,你是发疯了吗?”
幽采扭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化成人形,爬到床上,钻进被子。结果一想到明天能见到裴曜的人形,没忍住又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蓬松的黑发翘起来,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脸颊有点红。
也不知道明天裴曜的开出的花是什么样的……
人形那么高那么壮,想来开出的花应该也是大大香香的……
到时候顶着花互相蹭蹭的时候,不知道得有多舒服……
幽采眼睛亮晶晶,脸颊红扑扑,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咕哝了几句,兴奋了半个晚上,终于在大半夜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
清晨七点。
裴曜起床,晨跑半个小时,去浴室洗了个澡。
幽采睡得香甜。
上午八点,
裴曜开始吹头发,吹干头发后站在衣帽间挑选几天穿什么衣服。
幽采在睡梦中翻个身。
上午九点。
裴曜穿戴整齐,低头挑选着昂贵的腕表。
幽采迷迷瞪瞪地踹了一脚被子,继续睡。
早上九点十五,裴曜喷好香水,站在试衣镜前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再次确认今日的餐厅与酒店的预定无误后,吃了两颗过敏药,走向地下车库。
幽采脑袋磕着枕头,挤出半张脸,还在睡得香甜。
上午九点半,裴曜打开车后备箱,将昨晚加急空运的鲜切花束放在副驾驶,将手写的情书放在花束中央,驱车前往幽采家。
幽采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挠了挠背。
上午九点五十,裴曜的车稳稳停在幽采家楼下。他低头看了一晚腕表,又看了一眼后视镜的自己,神色沉稳地又偷偷给自己喷了两下香水。
放在客厅的手机响起闹钟,幽采醒了。
上午九点五十三。
幽采从床上爬起来,抓了两件衣服套了上去,去到浴室洗洗漱,最后显出原形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叶子和花瓣有无斑点,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兴奋地冲下楼。
上午九点五十八。
幽采冲下楼,下到二楼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更开心了。
他小跑冲刺到黑色车辆前,兴
冲冲地拉开车门,看到了副驾驶上一捧鲜艳欲滴的向日葵和白玫瑰花束,包扎得很清新精致。
幽采一愣,下意识后退两步,抬头震惊地望着裴曜。
裴曜单手攥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但很认真道:“平时都没能送你花,这次我们的纪念日,我觉得还是不能缺少这个。”
他看着幽采震惊的神情,以为幽采担心他的过敏,想了想解释道:“没事,我的病今天不碍事。”
幽采终于回过了神,像是有点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花,又指了指自己,愣愣道:“送给我的?”
裴曜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下软了几分,又浮现出愧疚——平时因为自己的病,谈了个恋爱幽采都收不到花,如今第一次收到花,不可置信成这样。
裴曜郑重点头:“对,是送给你的,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天天送。”
幽采立马捂住他的嘴,眼睛瞪得活像铜铃,红着脸小声:“你疯啦?送这个做什么?”
裴曜被捂住嘴,有点茫然,看着幽采脸越来越红。
他有点吃惊——要知道当初在酒店幽采爬到床头兴高采烈掏出两个计生用品,说要一起睡觉都没脸红成这个样子。
裴曜小声道:“你不喜欢吗?”
幽采瞪得跟铜铃一样的眼睛转回他身上,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些什么,最后脸红道:“我喜欢你的,别的我才不喜欢。”
他似乎是真的不太喜欢那束花,拿着花束跟拿烫手山芋一样,丢在车后座,还拿了一张毯子将花束盖得严严实实才松了一口气。
裴曜坐在驾驶位,眼睁睁看着一大片花束被毯子盖住,连同自己写的情书也被毯子盖住。他下意识伸手要把自己的情书从花束中间掏出来幽采看,刚伸手朝着花束摸去就被幽采打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