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霁感觉自己被夸,有点不好意思“哈哈哈,是这样吗”
一直沉默不语,甚至连主动开口都很少的谢乔乔,突然破天荒的主动问问题了“关于那位谢先生,你还知道什么吗”
女官有些诧异,就连张雪霁也错愕的看向谢乔乔谢乔乔面色不改,黑沉沉的丹凤眼眨也不眨的望着女官。
任何人被谢乔乔这样盯着,都会莫名的压力变大。即使是这位女官也不例外。
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随即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回答谢乔乔的问题。毕竟在来之前,女王陛下曾经叮嘱过,面对这位谢姑娘若她问起关于谢先生的事情,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官“谢先生为人亲切良善,教人东西也并不看重学生的身份。当时不只是女王陛下可以跟在谢先生身边学习,哪怕是长老会的余孽和我们这样出身低贱的奴仆,甚至包括那些天生灵力低微的鱼头鲛人,谢先生都一律平等视之,尽心尽力教授自己的阵法所学。”
“与人族贸易,建立海城,这些也是谢先生教我们的。谢先生是我见过最温和,最好脾气的人类。”
“当时爱慕谢先生的海族不胜其数,陛下也说过,如果谢先生愿意留下来,她可以当皇后不过都被谢先生拒绝了我们到了。”
三人走到了铁王座阶下,女官止住话题,做了个请的姿势“陛下说只见谢姑娘,劳烦张公子继续在这与我一起等候了。”
张雪霁看向谢乔乔,谢乔乔却还看着女官。见女官止住话题不说了,她才慢吞吞收回视线,没头没尾的接了一句“他确实是这样的人。”
千品山。
虽然名字只有一个名字,但实际上,千品山却是由二十余座山峰连绵构成的巨大山脉。虽然地处偏僻的明匣洲,但灵力却很充足;只可惜这样充足的灵力,却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座山隶属于一位大妖,山内的灵力自然也属于那位大妖
山脉深处,人类止步。哪怕是资格最深最老的猎人,也绝不会进入九合溪的源头。但是今日,九合溪的源头却不复往时热闹,只剩下浓重的血腥气。
穿一身白衣如雪的高大青年,单手握成拳头抵着唇,虚弱的咳嗽起来。他坐在溪边,另外一只手还浸在溪水里,从手腕蔓延到掌心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流血,但皮肉翻卷的模样看起来仍旧十分可怕。
当然,与其柔弱外貌更加不符的,却是青年身后巨大的吊睛白额虎尸体。
那只老虎尸体有一座小茅房那么大,衬托得青年都显出几分娇小。而在老虎尸体周围,散着微弱灵力的法阵残余正在缓慢消失。
即使阵法已经停止,残余的杀气也震慑得四方小妖不敢靠近。
青年静静等待掌心的阵眼血痕被冲洗干净,随后才把手从溪水中拿出来,用干净的纱布将其包扎起来。
包扎完伤口,等到需要将纱布打结时,青年便低头咬住纱布的一端,试图用单手将纱布打劫。他的左手似乎受过什么旧伤,一度使不上力气,弄得满头大汗,也没办法将那截纱布绕进接口。
实在是绕不进去,青年叹了口气,吐掉自己嘴里的那截纱布,抬头看向对面“我说,嗯小姑娘,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不要求你报恩,好歹过来帮我包扎一下吧”
蹲在溪水对面的小孩儿也真亏了青年能一眼认出她是个女孩瘦弱贫瘠的个子,穿着打满补丁的不合身的衣服,头剪得乱而短,说是狗啃都算是夸奖。
在凌乱的刘海下,她那双少见的,纯黑色,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冷漠警惕的盯着青年。那眼神明显不像是在看救命恩人,倒像是看猎物的眼神。
在青年带着笑意无奈的吐槽完那句话之后,小孩儿也只是冷淡的补充了一句“我自己也能解决它。”
青年“但是会被吃掉一只眼睛哦”
小孩“一只眼睛和性命相比,不算什么。”
她的回答有种乎年龄的成熟,甚至成熟到了令人与之对话都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青年抱怨“明明眼睛这么漂亮,却一点也不珍惜。”
小孩没有回答,冷冷的盯着他。青年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好自己继续努力他的左手不太受力,每次捏着纱布一角小心翼翼将其塞进扣口时,手腕总是抖得很厉害。
最后也不知道失败了第几次,青年都已经自暴自弃的准备放弃包扎了;小孩忽然三两步跨过溪流,走到他面前,抢过他手里的纱布,三两下给打了个死结。
青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死结,陷入了沉默。
小孩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了。”
青年晃了晃自己包扎好的手,笑眯眯看向小孩“我姓谢嗯,你可以叫我哥哥,或者叫我老师,快叫一声来听听”
小孩没有说话,但是看向青年的冷漠眼神,明晃晃的表达了她绝对不会叫的意愿。青年看出来了,倒也没有勉强,只是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青年“哦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小孩“我姓谢,没有名字,我在家里排第二,她们都叫我二娘。”
青年“那总要起个名字吧老是叫二娘算怎么回事呢”
小孩蹲在溪边洗自己手腕上沾到的血,语气冷漠“无所谓。”
青年也在她旁边蹲下来,饶有兴趣的提议“反正你也觉得无所谓,那不如我替你起个名字我们遇到了也是缘分嘛,我想想叫乔乔好不好”
“我老家那边有句诗,念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乔木是一种树,可以长得很高很大,希望你以后也可以像南山的乔木一样,长得高大漂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