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呂不想她一個人,「小舒姐,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們先寫好報告,把3d掃描儀準備好,她很可能需要配支具。對了,記得讓王校長聯繫家長說明一下情況,天黑前我們應該趕得回來。」
舒檸安排好任務,把羊角辮帶出了檢查的教室。
一出門就被老許懟著拍。
小蘿蔔們在外面圍了一圈,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王小念,你怎麼了?你是不是駝背啊?」
「王小念,你被批評了吧。」
王小念緊攥著兔子,臉憋得通紅,「我沒有。。。。。。」
攝像機鏡頭直直對著她,把她的自卑一五一十記錄下來,讓她無所遁形。
「老許,」舒檸把王小念拉到身後,小心翼翼保護她的自尊心,「這就別拍了吧。」
舒檸不是程祈年,老許沒給她什麼好臉色,「舒老師,我們全a也是要搞宣傳的。這不准拍,那不准拍,那我拿什麼交差?」
「我不知道你拍攝的標準是什麼,」舒檸耐著性子跟他周旋,「但至少別讓小朋友覺得不舒服。」
謝安安在旁邊幫腔,「就是就是。」
老許火氣上頭,音量也大了起來,「都是老闆要求的,有問題你們自己去問啊。」
「怎麼了?」程祈年剛好上了二樓,他才和教練們帶著檢查過的小孩踢完球,額頭汗津津的。
「老闆,咱們也是有宣傳任務的,剛剛我正拍著,舒小姐就來制止我,你說這,都是同事,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為難我的工作。」
「為難你的工作?」舒檸被他理直氣壯歪曲事實給氣笑了。
眼見著氣氛越來越僵,王小念躲在她背後大氣都不敢出。
「算了,懶得跟你掰扯。」舒檸不想當著小孩子的面鬧得不好看。
她安撫地摸了摸王小念的頭,直接略過程祈年,帶著王小念下了樓,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從縣城到和夕小學的這段路舒檸沒和程祈年一起,反而是找準時間鑽上了小呂開的那輛。
但當她自己拿著車鑰匙真正坐在駕駛座上的時候,舒檸才意識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這輛車是手動檔的。
但她當年考的是自動檔。
這就很尷尬了。
王小念縮在后座,拘謹地扣好安全帶,「姐姐,我們要出發了嗎?」
就,可能出不了發了。
「等一下啊。」舒檸思忖片刻,還是拿出手機給小呂打電話求救。
電話還沒接通,車窗先被人敲響了。
又是程祈年。
舒檸搖下車窗,手機還貼在耳邊等呂浩然接電話,「幹嘛?」
這輛手動檔有些年頭,搖車窗的時候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聽得舒檸眼睛眉毛都皺在一起。
程祈年見她猙獰地眯著眼睛,一手扶著後視鏡一手在她眼睛前晃,「你已經近視到這個程度了?」
緊接著比了個招牌大拇指,說得很慢很大聲:「看得清楚嗎?這是幾?」
要不是處在文明社會,舒檸真的很想採用物理療法,把程祈年的大拇哥摘下來縫在他嘴上,好好治治他的狂犬病。
「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