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情心里有鬼,战战兢兢的退下去。
大行令并没有跟着退出营帐,反而径直入内,果然好似走在自己家中一般悠闲自若。
哗啦!
他打起内间的帐帘子,钻了进去。
“甚么人?”
叶攸宁还在歇息,因着昨夜吵闹,打扰到了睡眠,他身子骨儿素来羸弱,这会子浑身无力,困倦酸软,还未晨起。
叶攸宁连忙用锦被掩住自己只着内袍的身子,戒备的看向走进来之人。
“是老臣啊!”
大行令笑眯眯走进去,态度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大行令上下打量着叶攸宁,叶攸宁盖着锦被,但他只着内袍,露出来的肌肤,比平日里多一些,白皙的脖颈朦朦胧胧,惹人心痒。
叶攸宁蹙眉:“原是大行令,怎么一大早便来了,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大行令哈哈笑起来,搓着掌心,道:“这个……老臣前来的过于仓促,因此没来得及通传,太子您不会介意罢?”
叶攸宁还未说话,大行令已然又道:“太子节哀啊!老臣都听说了,昨夜……太宰不幸遇刺,过世了!”
叶攸宁淡淡的道:“孤略有耳闻,刺客至今还未抓到。”
大行令眼中没有一点子悲戚,道:“太子可不要过度悲伤,虽太宰走了,但老臣还在啊,老臣一定会代替太宰,好好儿的——照顾太子。”
他说着,便要去摸叶攸宁的手。
叶攸宁立刻缩手,向后错了错,往软榻里面靠去。
叶攸宁道:“大行令多虑了。”
“诶!”
大行令道:“太子,您好好想想,太宰虽不看好太子您这个储君,一心一意扶持长王子,可是……他到底是你的舅舅,也是叶氏的顶梁柱!而如今……叶氏失去了这个顶梁柱,便是一盘散沙,太子您可别忘了,您也是叶氏之中的一员啊!”
“叶夫人走得早,”
大行令笑起来:“太子本就无依无靠,只有这么一个舅舅,如今也走了,唉——太子可要想清楚,从今往后,还能依靠甚么人?”
叶攸宁不为所动,道:“大行令难不成忘了,孤还能依靠喻公,喻国兵强马壮,孤还怕无依无靠么?”
“哈哈!”
大行令笑道:“太子喂——太子真的是……让老臣说您甚么好呢!喻公一直以来对太子照顾有加,难道还不是因着太子是大周储君?只不过想要利用太子罢了!像喻隐舟那样,薄情寡义之辈,满心满眼都是权术,都是江山,哪里能容得下情爱?他不过是骗骗太子,哄哄太子,没有半点子真心实意,等太子被他利用够了,决计会被无情无义的一脚踹开!再不多看一眼!”
大行令画风一转:“可老臣不一样……”
“老臣啊,最是会怜香惜玉,像太子这般的妙人,老臣是供着还来不及!只要太子从今往后,跟了老臣,老臣定然不会辜负太子……”
叶攸宁挑眉,上下打量着大行令,道:“倘或喻隐舟能做孤的叔父,你便能做孤的大父了。”
大父,便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