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
向北一咽了咽变得干涉的嗓子,然后被寒邃抬起下巴,拇指在他脸侧轻抚着。
被寒邃**在床上那段时间的一幕幕如洪水猛兽般开始朝他扑来,向北一的气息开始变得凌乱,他听到寒邃说:“我以前和你说过,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说。”
向北一的瞳孔在颤巍巍瑟|缩着,又听寒邃说:“可以坦诚的告诉我你的想法,因为我希望你给我的机会不是一个你一走了之的用以缓冲时间的借口。”
这个机会,是你给我的,也是我给你的,你可以用这个机会做任何事情,但离开我不行。
寒邃松开捏着向北一下巴的手,蹲下去,视线微微上扬着看他。
向北一听着寒邃的话,感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的喉口被松开了些,他心里稍稍地安定了些许。
提起那个机会,说明平衡没有被打破。
向北一望着寒邃,良久,又听寒邃说:“小北,回国可以,你愿意说话的时候我们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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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向北一想象中的惩罚没有到来,寒邃后续也没有再提起他半夜鬼祟这件事,连同那一巴掌也不甚在意,日子还是按着原来的轨迹运转着。
但也有一些不一样。
比如,他开始不抵抗心理医生的接触,开始尝试着重新学习说话。
比如他身后的后遗症又开始频繁发作。
又比如寒邃的发烧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也许是因为寒邃对于他半夜鬼祟这件事的态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向北一在管家第三次找上门请求帮助时,沉默着没有拒绝。
这天夜里,他洗完澡,从管家手里拿过退烧药和水杯往寒邃的房间走去。
寒邃发烧这两天,晚上睡得都很早,基本他过来前就已经睡下,所以向北一和前两天一样没有敲门就进去了,于是:
“……”
两人动作都一停。
寒邃拿着还没穿上的内|裤看着门口进退不是的人,把解下来的浴巾重新系上。
向北一此时正低着头像一只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小鸵鸟。
寒邃看着他,嘴角扯了扯,染上了些很淡的笑意,但随即又收起来,恢复面容寡淡的模样。
他朝向北一走过去,取过他手里的水杯,朝他伸出手。
向北一把退烧药放到他手里,然后低着头,转身就要走,但被寒邃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害羞什么?”
向北一:“……”
寒邃抿了口水吃了药,把水杯放在桌上,又接着说:“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