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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说过,有任何疑问都可通过合法程序进行审查,你们仅仅是因为对结果不满,就聚众寻衅滋事?甚至还敢妨碍巡逻士兵执行公务?谁给你们的胆子!”
江瑢予收起笑意的时候脸色简直厉色得迫人,光是看着就能带给人无限威压,更何况此时此景,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一言甫毕,只见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众人顿时心虚气短跪倒一地。
什么要求质票,什么要求给出解释,早就没人去管了。眼下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平息天子之怒,不惹杀身之祸。
他们现在简直后悔不迭,早知道陛下在这里谁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啊!
“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否有人教唆你们闹事!”
江瑢予平静垂下目光,似是在看他们,又似是什么都没有放进眼里。
可就是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在场人心无一不狠狠咯噔了下。
现场静默了须臾,旋即是吴氏铿锵有力的:“没有,没有人教唆草民,是草民因为没有获得竞标资格,情急之下才做出的蠢事!”
江瑢予朝他瞥了一眼,沉声道:“好,记住你的话,来人,带下去。”
被纠缠的士兵摆脱束缚,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就将现场清肃完毕。人人噤若寒蝉,再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挑战江瑢予的权威。
事情很快解决,李长丞被人扶到软榻时还一直哎呦哎呦叫唤着,等浑身那股难忍的痛劲过去,收尾工作已经被林之远全部包揽了。
沈韫就在这急遽恢复秩序的场面中沉默旁观江瑢予,谁也看不出来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江瑢予分配好余下安排,信步走回沈韫身边,理所当然道:“朕今日出宫没带侍卫,有劳沈统领送朕回宫了。”
沈韫在看向的江瑢予一瞬,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来,最终只是一恭声:“是。”
回宫路上,江瑢予带的两个扈从在车前驾马。沈韫则骑着一匹枣红马护送身侧,和江瑢予并辔而行,车窗帷幕被卷起,江瑢予一偏头,就能无遮无挡看清沈韫线条凌厉骨线完美的侧颜。
他注视沈韫深邃压紧的半侧眉目,轻轻眯了下眼睛。
几乎是立刻地就认识到了一个事实,沈韫不高兴。
这是为什么?
他能感觉到沈韫其实是有话想和他说的,沈韫之前那样担心他,甚至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不由分说直接以身护他。
这是江瑢予原先都不敢确定的。
无异于一场豪赌,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他不偏不倚,还是赌赢了。
赌注成真的那一刻,江瑢予说不清心里是何种复杂滋味。
他看向沈韫,有意想要缓和关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而沈韫也并不配合他,将他送至皇宫后一刻都不肯多逗留,哪怕在高福千般挽留的请求下,他还是毅然决然离开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