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能给我多少银两?”
张监署绝望道。
“五百两,够多了吧,你知道的,李长丞叛变,这其中不知多少关节得打点,就这五百两,已经很多了,你不要贪心不足……”
夏立淳后面说了什么张监署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五百两,杯水车薪都不够,军器监里不少精铁精兵器在这连环打击下都呈消滞状态,更别提还有外债——
“够了!你不要再不识好歹,本相忙的很,王成,把银子给张大人装上,送客!”
夏立淳见张监署软硬不吃,也没了好脸色。
王管家利索地将人从后门送出去,期间小心谨防被人看见。
就在他刚关上后门走到前头时,不期然撞上路过大门的沈韫,王管家登时像活见了鬼,不过很快老辣地缓和过来,笑吟吟上前:“沈统领,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沈韫将目光从后门一收,一个利落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王成面前:“王管家,我是来拜会相爷的,不知道相爷现在在不在府里呢?”
“在的,相爷今日休沐,现下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呢,”
王管家说着将人领进府。
“嗯,我有事和相爷说,劳烦王管家了。”
沈韫爽朗地走进府里,一进大厅,就瞥见桌上尚未及时收走的两个茶杯,他只当没注意,从容坐在客座上等王管家去禀告。
王管家暗暗瞪了婢女一眼,那婢女赶紧麻利地将茶杯收了起来,重新泡上一杯上好的君山银针奉给沈韫。
沈韫端着茶还没喝两口,王管家就喜盈盈出来请他去书房。
沈韫放下茶杯,在书房见到了夏立淳。
“沈统领,随意坐,听王成说,你有事找本相?”
夏立淳好整以暇地等待沈韫开口,双手交叉支在桌上,丝毫看不出先前才动过一次怒。
沈韫在夏立淳对面落座,不急不徐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拿出来一沓书信,递到夏立淳面前的檀木案桌上,示意夏立淳看。
“这是?”
夏立淳打开来看,震惊极了,“沈统领怎么……”
沈韫弯唇一笑,不以为意道:“小事而已。相爷帮了我许多,晚辈合该为相爷出力,奈何我能插手的事情不多,举手之劳罢了。”
夏立淳定定看了沈韫片刻,旋即大笑起来:“好好,沈统领既有这份心,那本相就收下了。”
说完,夏立淳信手将这一沓和商会来往书信放在烛火上,火舌立刻舔舐上来,将这些信件烧成了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