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郗:“……”
吃过早饭,纪言郗给贺肖测了次体温,没有多大变化。放下体温针,盯着他灌了一大杯热水后去客房抱了床被子,把贺肖捂得严严实实。一个多小时后,在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诞生了两个汗娃娃。
“抬胳膊。”
贺肖乖乖抬起胳膊。纪言郗抽出体温针,38度,低烧,休息休息应该就没事了。
“退烧了,再捂捂应该就差不多了。”
“哥。”
纪言郗瞥了他一眼,“干嘛?”
“我想洗澡。”
“……”
纪言郗放下体温针,假装没听到。“好好休息,我中午给你带饭。”
贺肖闻言立马问:“你现在回去了?”
“不然呢?”
“我……”
“你你你什么你,闭嘴,给我安静捂着。”
纪言郗打断他,说完就抬脚出门。但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就一阵悉悉索索,贺肖把自己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
纪言郗:“听不懂人话?”
贺肖站在床边,身上汗湿漉漉,不言不语看着纪言郗。
“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起来干什么,说了不能洗澡没听见?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凶。”
……对黎文清那么温柔。贺肖垂下眸,片刻后又自言自语嘀咕:“因为厌恶我……”
而喜欢黎文清。
后半句纪言郗只看得到他嘴唇蠕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也没心情问。
贺肖话说只能说出口一半,因为他内心其实完全不能接受纪言郗喜欢黎文清这件事,不只是黎文清,任何人都是。昨晚光想想纪言郗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就难受到要炸裂。
纪言郗心说,我看见你我就火大,不凶你难道凶我自己?没这个道理。
最近这两天,纪言郗一见贺肖就觉得烦躁,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就比如今早,比如现在。那股烦闷好像只有按着贺肖打一顿才能消解,但对着病号他到底下不去手。
纪言郗抬脚朝贺肖走去,走近后,微抬头注视着他,无奈地问道:“你要闹哪样?这是你的身体还是我的身体?”
“退烧后再洗澡死得你?”
纪言郗真觉得贺肖是偷偷进化了,专门进化气人的本领。
“我不是想洗澡。”
“那你他妈想干什么!”
贺肖抬起眼,烧没退彻底,眼底依旧一圈红,“我只是想要你陪陪我。”
纪言郗:“……”
“陪你个头,你现在需要的是躺下睡一觉赶紧退烧,我陪你什么陪?”
贺肖:“坐着等我退烧,等我退烧你再走,你以前说过我生病你都会陪着我的。”
“……”
他怎么不记得他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