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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被骗四千块钱。”
蒋冬河说,“隔着网线,身份都是自己给的,那人明显就是想从你这捞一笔。”
倪雪撇撇嘴:“我现在成长了啊!不会再轻信陌生人了。”
“真的?”
蒋冬河不太信他,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笑,“那你还敢住我家。”
“你不是陌生人……”
酒精逐渐开始发挥作用,一点一点侵蚀掉人的思维和理智,倪雪自然而然地讲出这句话,只是声音很小。
蒋冬河没有再说什么,看上去心情不错。
有那么一刻,蒋冬河觉得倪雪真的很笨。但是这么笨的倪雪选择相信的人是蒋冬河,蒋冬河又由衷地替倪雪感到幸运。
倪雪和蒋冬河挨着坐,倪雪说完,就该轮到蒋冬河。蒋冬河的发言依旧十分简洁:“以前周末会去菜市场卖菜。”
“啊?”
其他人没反应过来,“体验生活?”
“谋生。”
蒋冬河说。
“我去,这么励志……”
剩下五人又一次喝掉半杯酒,到了这种时候,任谁都感到承受不住,眼看还剩下最后一位李今纾,便决定这一轮结束就不再继续。
李今纾喝完酒,又喝了一点白水,而后才慢条斯理道:“我吻过男生的嘴。”
在场四男两女,其中赵乐还是母单,李今纾觉得自己这把稳赢。
按理来讲,李今纾的感觉没有错,其他人确实没吻过男生的嘴。结果,就在这时,现场响起另一道声音:“这个我做过。”
倪雪十分笃定,今夜过后,他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对酒精产生心理阴影。就算不谈那么长远的事,如果他再喝半杯,一定会冲到洗手间里呕吐出来。所以倪雪已经放弃了思考——借位吻怎么就不算吻呢?在场只有蒋冬河以前认识他,只要蒋冬河不拆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倪雪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不只李今纾怔了一下,其余人也睁大眼睛,燃起吃瓜的兴致:“真的假的?怎么回事?”
那些看向他的视线中,也有蒋冬河的。倪雪不着痕迹地望了蒋冬河一眼,蒋冬河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同往常一样,用那双浓黑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像是在等他怎么圆。
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倪雪只好硬着头皮、真假掺半地说:“当时有几个校外混混想找我……我朋友的麻烦,准备在放学后堵他,我从别人那里听来这件事,就假扮成他的‘女朋友’,掩人耳目。”
“然后你们就亲了?”
“嗯……那个时候绕进了小胡同里,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倪雪口说无凭,其他人选择进行求证,于是问蒋冬河:“真假啊蒋哥?就你和他是高中同学,你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