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诚恳,生怕面前的警官一个不高兴把他们夫妻俩当成扫黄对象,扫进了警察局。
那他们的床单不仅滚不成,连旅游也泡汤了。
阮糖的余光瞥向屋内早已披好衣服,神情尤带着惊慌的女人。
她公事公办道:“我们有公务在身,想借用一下这间酒店的房间。”
“好的好的。”
男人连声应道,将他们请了进去。
阮糖走进屋内,朝坐在床头的女人低声说了句:“打扰了”
。
女人神情稍霁,起身下了床,走到她老公的面前,催促他赶紧穿好衣服。
那个服务员心思也很灵巧,领着他们就去别处暂作休息。
须臾间,屋内只剩下周淮煦和阮糖两个人。
阮糖环顾四周,眼见床头柜上有一个小盒子和成团的纸巾胡乱地扔散在那儿。
不用想,她都知道刚刚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阮糖敛下眼眸,佯装没瞧见那片狼藉,径自走到了窗台边。
这处紧挨着隔壁的建筑楼,逼仄无风。
两栋建筑间留有一道狭窄小路,可以供一两个人走动。
阮糖细细地查看窗台,窗台上的灰尘分布不均,有攀爬痕迹。
她的指腹粘起灰尘嗅了嗅,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是好几种味道的混合,但猜不出里面掺杂了什么。
“好像垃圾的味道。”
阮糖撇嘴道。
“我闻闻。”
周淮煦走过来,手指一动不动。
阮糖静静地看他,眼神有话——你倒是动弹下啊,难道要我喂你?
周淮煦默了默,嗓音低哑。
“你的手已经脏了。”
他折下颈,伸出干净长指,攥住阮糖的雪白手腕,往鼻息处一送,轻嗅了下她的指尖。
掌心相贴的触感分明,炙热的体温传递到肌肤之上,像电流般涌进人的神经末梢。
阮糖的心跳动了下,大脑差点被转晕。
居然还能这样操作!
她咬咬红唇,搜肠刮肚,才对他挤出三个字:“你真行。”
“过奖。”
周淮煦神情淡淡,松开阮糖的手,指腹仍留有她的余温。
他不自觉地蜷缩了下手指。
默默思忖了一会儿,他说:“这种味道像是掺杂了好几种东西,有燃烧的塑料味、泔水味、还有香灰的味道。”
整间房只有这一处窗台,像这样老旧廉价的小旅馆就算清理不当,也不该残留这么奇怪的味道。
而且这里的玻璃窗很脏,没有人高空作业来这儿擦过玻璃,窗台前却留有攀爬痕迹。
“这里是四楼的房间,进小偷的可能性不高,最有可能的是——”
他俩对视一眼,心头油然生出了一个想法,在脑中炸裂。
“我去窗外看看。”
周淮煦扔下这句话,作势要去爬窗。
阮糖愣怔,她知道这里被人攀爬过,窗外必定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