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来过一次,突然又撞门进来,任谁都会害怕啊。”
男人颤巍巍地说。
阮糖冷嗤:“我看你是心虚吧。”
她将从他家缴获的绞肉机和刀具照片扔到男人的面前。
“你的老婆被人杀害碎尸,你刚好也买了这些疑似作案的工具,这怎么解释?”
她通过技术组还查到男人手机里的网络搜索记录。
内容都是“下水道杀妻碎尸案、杀妻藏尸冰柜案”
等新闻,明显图谋不轨。
男人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真的没有杀她。我只是想过,但没有动手啊。”
自从得知他老婆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去当妓女后,他就觉得丢面子,一心想杀她泄愤。
他成天酗酒,不务正业。
打骂妻子还不足以平息自己对生活的不满,想要效仿网上的杀妻案将她除掉。
但后来他没敢动手,怕失去赖以生存的唯一来源,失去为他洗衣做饭的家庭工具。
可如今,他的老婆却死了。
他担心警察怀疑到他的头上,心虚地扮演了一场买醉为妻子痛哭的戏码,却依然逃不过阮糖的眼睛,逃不开这场审讯。
阮糖听得胸腔差点冒出火,眸色却冷沉如霜。
“那这钱是哪儿来的?”
她的目光挪向桌上的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好几沓钞票,是刚从他家搜罗出来的。
她拿起袋子里的一张20万块收据,话锋犀利。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良心发现自个儿赚的辛苦钱。”
“这是我老婆挣的。”
男人冒着冷汗,怯怯地说。
阮糖看了下钞票都是连码,明显是从银行里直接提出来的。
男人说:“我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这些钱。那天她很高兴,回家买了好多吃的,煮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他细细回想,“她跟我说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我听了之后就放弃杀她了。”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地生活下去,可他的老婆死了。
他拿着她的钱大肆挥霍,以为可以逍遥自在地度过一段时间,但如今梦碎了。
阮糖查了许久,证实男人确实不是杀害阿娟的凶手,便将阿娟赚的那些钱尽数收回。
那笔20万早就被男人花了不少,阮糖将剩余的钱都交给了阿娟的母亲。
老人家得知此事后赶来警局。
她佝偻着身子,眼圈下挂着深深的乌青,颓丧得流下眼泪。
“谢谢你们,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抓住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我们会的。”
阮糖握住老人家的手,心沉了沉,宛如没入幽深的海潮。
而阿娟的丈夫也流下泪水。
只不过,他并非痛心老婆离世,而是恨怅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寄居吸血。
如今人财两空,一切成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宁萌愤懑道:“要不是阿娟去世没有实质性证据,他这个家暴男肯定没法逃脱法律的制裁。像这样的败类,和凶手一样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