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贲回来后报告,韩军主要驻扎在太行山上,长治盆地以东一带,约有十万人之众。
赵正从地图上看,现在他们位置在长治盆地以北,浊漳河西端的位置,这个地方最大的优势是可以通过浊漳河潜入太行山,直击韩军大本营。
王贲表示他可以带人正面迎战韩军,让李信带人包抄后部。
而长治盆地以西,驻扎着一支东部边军的主力,约有五万人。
若是能得到他们的策应,这个计划赢面会更大,但赵正此时不想惊动吕不韦,因此事先并未与东部边军打招呼,结果问题就出在了这儿。
七月中旬的一天,天气分外闷热。
天还没亮,驻扎在平顺一带的韩军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被四面合围的马蹄声惊醒,不少人刚起床,就被帐篷外射入的强弩,对穿了身体,一时间一座座白色的帐篷染满血花,从残破不堪的缝隙里,幸存的韩军看到黑色军旗一掠而过,如同来自地狱的魂幡,而上面用金字写着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篆——“秦”
。
少数士兵仓促应战,只见大秦骑兵手起刀落,不消两刻一个营全都倒在了大秦铁蹄之下,除了逃走的,斩近千人。
当附近营地现被偷袭赶来后,现残破的营地寂静无声,一支支长矛林立,上面插着一颗颗韩军级。
这骇人的景象,让附近营地变得警惕。
然而这漫长的一天并没有过去。
平顺北部的两个营地也遭到突击,然而秦军并未在山地深入作战,而是退向潞城市附近的空地。
韩军见他们退向大平原,于是乘胜追击,驻扎在平顺附近的四个营全部出动。
屠睢见敌方主力已全部进入平原,便打起旗号。
霎时间,一波箭雨从韩军左翼袭来,李信一马当先,率领一千骑兵,举着机弩,如一柄利刃切入左翼。
原先溃散的秦军顿时后军变前军,再次杀向韩军。
两股力量打得韩军顿时溃不成形,他们懵圈了,怎么哪里都是秦军?打又打不过,赶紧跑吧!
然而,此时埋伏在平顺以南的羌瘣,看到对面山头的旗号,也起了冲锋,截断韩军的退路。
韩军如同被围网的鱼群,不停转悠着,却始终无法突破秦军的包围。
近两小时的厮杀,韩军四个营约四千人全部斩。
下午秦军开始清理战场,然后派了一些胆大的军士,把级给附近山头的韩军士兵送去,每个山头都送了一份。
消息很快传到公子安的耳朵,他被吓屁了,连夜就要撤军。
可被身边吕不韦的人的一把按住:“公子奉吕相之命出兵,撤退时是不是也该问问吕相才是?”
说着几人围上来,把腰间长剑,拔出几分,大有公子安敢撤军,也别想活着离开之势。
寒光凛凛的宝剑晃花了公子安的眼,他知道这些人是真的敢,杀了他,然后谎称是秦军所为,搞不好让吕不韦抓住把柄,反咬一口,有了进攻韩国的借口。
他跌坐在草席上,不得已写了封诉苦信,希望吕不韦大慈悲,放了他这蕞尔小国。
而此时,屠睢把众人叫到一起开会:“现在我方已经全面激起韩军的愤慨,明天的战斗他们一定会与我们拼死一搏。我们的人数并不占优势,所以千万别恋战,看我旗号行事,该退就退。
王贲,明天的偷袭要小心,他们一定有所准备。
羌瘣,明天千万别深追。
李信,趁凌晨涨潮,乘船出,不过切记不可恋战。”
赵正拿出两张转移符,给李信说道:“万一有什么危险,别舍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