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吃?”
张征的脸色已经有些不自在,他和孔斌也不富裕,凑桌酒席也几乎要花光了家底,他原本是想段融也出点,多少减轻点负担。
他原本还不知道,但这几天下来,他发现段融天天不是驴肉火烧就是羊杂汤,天天不断肉,显然比他和孔斌富裕,但这厮竟然想厚着脸白吃!
但孔斌显然比张征果断,道:“无妨!融兄弟人肯来就是赏光!晚上戌时三刻,我们兄弟在街角的小酒楼等候!不见不散!”
孔斌说完,便转身走了。
张征见孔斌走了,便向段融说了句,不见不散,转身追上了孔斌。
段融看着两人的背影,摸了摸鼻梁。
他虽然天天不缺肉,但最近练功太猛,还是有些顶不住。
昨晚还在想,要是能再像和杨震碰见的那天一般,大吃一顿就好了。
不想刚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了。
他还不信了,两个卵毛都没长齐的小奶娃,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戌时三刻,天已经擦黑,贤古县称不上繁华,大多数店铺天黑就会闭门,街市上只有零星几点灯光,大多是酒楼,妓馆,赌坊这些地方。
源顺镖局门前街角的一座小酒楼,点着几盏昏黄的油灯,连灯笼也没罩,时不时过堂的夜风,将烛火吹得拼命摇曳,将一众酒客的影子拉得忽左忽右的,如群魔乱舞一般。
这小酒楼,瞄准的目标客户就是底层食客,装潢破败,桌椅都油腻腻的,但价格实惠,菜量给足,高油高盐,酒也有正经的米酒,当然也有掺了水的劣质酒,只是价格不同。
但即便是这种地方,也不是谁都吃得起的!
孔斌和张征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他们叫了一碗寡淡的劣质酒,干喝着,目光不时扫向酒楼的门口。
“那小子不是涮我们吧?”
张征有些不爽地问道,最近这段时间,他可是在段融那里,吃足了闭门羹,都有心里阴影了。
张征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走进了酒楼。
正是段融!
这段时间的练功和食补,段融的身体明显地壮实了起来。
他骨架子本就不小,虽然并不是很高,但给人一种精壮的感觉。
段融方脸油头,脸色黧黑,穿得也其貌不扬,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某种老练的自信。
段融一进门,打眼一扫进看到了孔斌两人,他走了过去,略一抱拳,便落了座,道:“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哪里,我们也才刚到。”
孔斌脸上依旧挂着标准型的假笑。
段融很想提醒他,他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比他板着脸还难看,但毕竟今天是要吃别人的,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小二,上菜!”
张征扭头冲着,在身后邻桌筛酒的一个老汉,嚷道。
老汉满脸皱纹,一脸浊汗,回头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