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的嘴角挤出一丝扭曲的笑,“也许他们听说新来了个刑警队长,於是就给你个下马威瞧瞧。”
“是吗?那还真是看得起我。”
陈风也干笑了一声,转身走开,他对这个搭档没成见,可是也实在喜欢不起来。
忽然强烈地思想起楚卫来,想得心口挤做一团,痛如刀绞。
熊局长过来吩咐,这个案子就交给郭副吧,陈风,你集中精力对付那个失踪案。
陈风於是暗暗地长吁了一口气,是,局长!
27
火车站广场上还是一片混乱,黑摩托横七竖八地挤满了过道,每到旅客出站就一窝蜂拥上去抢生意──这场面陈风很熟悉,那时候,他和楚卫经常混在里面偷钱包,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过这一次陈风没打算重操旧业,他眯著眼睛站在大树的下面,脚下是一地的烟头。
他是来找人的,那个人说过──要找我的话,就去车站。
他已经眯著眼睛在树下站了两个多锺头,烟抽了快有一包,冷风吹得鼻涕成了河,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摸著。
他并不著急,他很有耐心──他知道自己曾经因为没有耐心而错过了很多东西,所以他现在耐心得就像那个守株待兔的农夫,坚定地守著那课树,坚定地等待著那只傻兔子撞过来。
果然就有一只‘兔子’撞了过来,可惜不是他要的那只──哥儿们,毛片儿,要不?
陈风毫不犹豫,要!顺便还要下了对方的手机号,说是方便下回联系。
做成了大买卖的‘兔子’满心欢喜地离开,临走前不忘再拉一次生意,哥儿们,我那儿还有g片,欧美、日本的帅哥正太……
陈风面不改色心不跳,行,给我留著。
一转身把电话号码通报了治安科的同行,农夫继续等兔子。
一部破摩托带著浓烟和尘土从东边的马路压过来,一路轰鸣著停在了陈风的面前,破锣嗓子吼著拉生意,老板,走不啦?
陈风刚要摇头,对方压低声音又蹦出来俩字,“上车!”
靠!这才听出来楚卫的声音,居然能变得这麽厉害,陈风摔了手里的烟头,上了车,“去西华路,走三环过去!”
“老板,三环上出了车祸,堵得跟停车场一样。”
司机又变成了破锣嗓子。
“叫你走你就走,哪儿那麽多废话!”
陈风不耐烦一拍楚卫的头盔,狠狠地发泄了一下被冷风吹了两个多锺头的郁闷。
三环路上果然堵得一塌糊涂,摩托车艰难地在车缝里穿行,见缝插针地杀出来一条路,一直杀到後来实在是一点缝也穿不过了为止。
楚卫无可奈何地摘下了头盔,转过头来看著他,“怎麽办?”
陈风老神在在吹了声口哨,你也有不知道怎麽办的时候?
楚卫苦笑一声点点头,有啊,尤其是对著你的时候。
这句话就像一阵风穿过胸口,把心头冻结成石的部分破坏,风化成灰,漫天漫地撒出去,又被风吹进了眼里,刺出了满眼满心的疼。
拍拍楚卫的肩膀,指了路,“靠边,推车走人行道,前面200米右转进大件路,然後左转在第三个路口停下。”
楚卫很明显地震动了一下,回过头去没再说话,默默地把车推上了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