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来会所之前,还在家属院自己的房间里看法语书,当时她已经洗过澡,准备看会儿书就要睡觉,为明天的婚礼养足精神的。
电话里秦明裕语气挺急的,唐雨还以为边炀出了什么事,出门比较着急,随便套了身裙子,就打车过来了,连头发都是在车上用头绳随便在脑后松松垮垮的绑了个轻便的丸子头。
到会所包厢的时候,里面吵吵闹闹,还有边炀不大乐意的声音。
“别碰我!”
“滚!”
他自己站不稳,还不让人碰。
刚才过去搀扶他的几个公子哥都被推倒在地。
“我媳妇呢,我宝宝呢,你藏到哪里去了?”
边炀把酒倒出来,昂贵的酒酿撒了一地,还弄到了自己身上。
他在酒瓶子里找媳妇,围观的世家子弟和名媛贵女都哭笑不得。
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都想不到边炀还有这么一面!
秦明裕扶着自己差点闪了的老腰,这会儿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到唐雨就跟看到救星似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向她飞速招手。
“嫂子!这里!你快来管管他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站在门口的小姑娘身上,无声打量起来。
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子,裙摆下露出的两条小腿又细又长,温静的站在那里,就跟天边刚下凡的仙女似的,明明脸上什么妆容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不成样子,可身上那股子恬静淡然的书卷气,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一下子把包厢里浓妆艳抹的女孩们衬托得似乎有点俗气。
她澄净见底的目光只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的边炀身上。
人群不知为何自动分开一条路。
唐雨越过苦着一张脸的秦明裕,径直走到边炀跟前。
“喝醉了?”
声音细细软软的,很轻。
抬起手把边炀手里的酒瓶拿走,放在桌子上。
刚才还闹腾的边炀忽然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在外边如何轻世傲物,这会儿却跟个讨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委屈巴巴的张开双臂,把将近一米九的自个儿弯着身子埋在小姑娘的脖颈里蹭,“老婆。”
他娇声娇气的,“要抱抱。”
周围的人集体“咦”
了一声。
牙龈都开始隐隐作痛,酸的。
这还是我高冷而不可一世的炀哥吗?跟调包了似的,忒不值钱的样子。
结果埋在小姑娘脖颈里的人似乎听到了这声嫌弃,慢吞吞的抬起眼帘,视线不带温度的扫过所有看热闹的人,薄薄的内褶下是毫不遮掩的冷光。
顿时,所有人若无其事的挠挠头,脚尖蹭蹭地面,偶尔交流交流国际形势,开始忙碌起来。
屋子里到处都是烟火气,沸腾得不像样子,可他眼里的情绪始终很淡,冷冷清清的,跟他们隔绝成两个世界似的,只有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时,眸色才添了几分热度,那样子怕人忽然间消失不见一样。
他睫毛很长,颤动着的眼睫,弄得她很痒。
小姑娘碰了碰脖颈的地方,将下巴垫在他的肩颈上,然后掌心安抚似的划过他的后背,柔声问,“是不是难受?想吐吗?”
他晃晃脑袋,“不想。”
他还说,“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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