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堵白墙,空无一物。细看,能看见墙上面贴着浮雕花纹的墙纸。
房间面积本来不算大,因为只剩下一些移动不了的家具才显得异常空旷。
连床也没有,只有一个单人床垫。
慕与潇就盘腿坐在床垫上,身旁是一个抱膝而坐的十七八岁女孩,穿着一套卡通睡衣,身上稚气与暮气相结合。
两人这个状态保持了得有一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交流。
慕与潇轻车熟路,进到房间后就坐了下来,既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开口说话。
她在想,柳墨出差四天了,今晚该回来了。
新的采访对象是个高中生,这个年龄段的客户不常遇到。
女孩子精神恍惚,整日对墙发呆,她也照做。
只有她能静得下心做这事,韦安如受不了,除了第一天进来过,后面都在外面等了。
在她所有语言、行为被无视的第三天,女孩像终于发现她一样,想说话了,但是声音干涩:“你也有病?”
听上去还带了一点攻击性。
慕与潇很欣慰。
慕与潇没因为她说话转过头去看着她,怕她不舒服。
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墙说:“现在没有,以后说不好。”
再这么看墙看下去,要么悟道,要么疯魔。
她说话慢吞吞,答得出乎意料。
女孩有一点想笑,但很久没笑过了,她不想那么做,就忍住了。
于是房间里又重新静了下来,过了几分钟,慕与潇也把腿打弯了,抱着膝盖,缓解腿麻的状态。
“但是我觉得,静坐还是很好的,帮我想清楚很多事情。”
按理,聊天对象会问问想清楚了什么事情。
但是女孩子问也没问,兀自挪开了眼,不予理会。
慕与潇习惯了,又干坐着。
“你走吧。”
女孩说话了,很不耐烦。
慕与潇今天戴了一块精巧的方盘细链表,抬手看了眼,柳墨应该在返程路上了。
她又放下:“我还没到下班时间,不能走。”
说完没人应,她又补充:“你放心,到点我就走,你再忍一会。”
女孩听出来她的意思了,迟钝的思绪在慕与潇慢而缓的语速里恢复一点灵光,“磨洋工?”
“可以这么说。”
慕与潇也没否认。
女孩冷笑一声,问她:“你多少钱一天?”
“你一个月零花钱吧。”
女孩家境不错,但是毕竟还在念高中,父母有意控制,平时零用钱有限。
“他爹的。”
女孩骂了一句。
很好。多了一个信息,这还是个女性意识很强的少女。
女孩也不知道是心疼钱,还是真的烦她了,暴躁地问:“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你滚?”
“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