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被惊扰,还在发懵阶段,腰间在被舔舐之后,酥麻的触感直往上冲。
最终抵达瞳孔。
令她不得不睁眼,睡目惺忪地看见床头点亮的台灯。
她试图回忆睡着之前。
房间里的味道令她太安心,像家的味道,不像工作的院子,不像暂歇的套间。
她试着在床上躺了一下,就像被慕与潇抱在了怀里。
这张铺着冰蓝色床单的床与酒店的床迥然不同,没有那么大和柔软,但是,却更舒适。
她闭上了眼睛,仅用感官来享受这份舒适。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意识倏地中断。
再被人强制开了机。
台灯光下,那身她夸赞过的好穿好闻的睡衣,就被它原本的主人给讨了回去。
而那湿腻的触感也不止驻足腰间,像撒下一摊水,惊落在她皮肤上,很快朝左右滑落开去。
她没办法再维持睡过去时的舒展姿态,开始紧绷,开始蜷缩。
将她唤醒的人一遍遍地安抚她、打开她,每个动作都温柔,怕她不适应。
仿佛正朝她说着动听的话,她起初犯困,什么也没有听见。
后来才破解,大概是“乖”
、“好漂亮”
、“我亲一亲就好”
之类的话语。
她在沉溺的同时,生出一种出戏的念头,心道慕与潇偷偷去喝酒了吗?
这么些肉麻的话,能从她嘴里听到也是不容易。
可能扰人清梦,当事人有点心虚吧,怕吓到熟睡的人,只好耐心哄着,以便满足自己的那点儿急切。
柳墨心头发软,抱住了她,摸摸她的后脑勺,将她披散着的头发理顺。算是告诉她没关系,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很快,她心间的那个缺口,被填得既满又涨。
结束后,她体力不支,很快又延续起刚才的好梦。
慕与潇比她困得晚些,抱着她想了些有的没的。
往事,今事,来日之事。
之后也沉沉地睡过去。
这次轮到她被柳墨吻醒了,她在困到极致的不适里挣扎,想明白这是在自己家,也是该正经睡觉的时间,哑声问:“几点了?”
天亮也没那么快吧。
柳墨亲着她的脸说:“我不知道,去了趟厕所,忽然想到没有帮你写字。”
慕与潇大脑宕机,安静了几秒,柳墨看她困得不行,正准备说明早再看,她已经坐起身。
掀开被子下床,“在餐桌上写可以吗,我去拿笔墨。”
她虽然眼睛只睁开一半,看上去无精打采,但不仅没脾气,甚至没有一句抱怨和拖延,语气也跟平常一样平淡又耐心。
柳墨就在这种瞬间里得到了在别处少之又少的安全感。
慕与潇站着,简单活动手臂之后,清醒过来,就知道柳墨为什么醒过来又不想睡了。
外面应该突然下雨,
风刮得让人心烦意乱。
“我送你的东西都放哪了,工作间吗?”
“对的,都收在那边,我去取过来,你去餐桌等我。”
柳墨没跟她闹,听话地按照指令走出去,坐下。
慕与潇拎着礼盒出来,关上工作间的门。
在桌上铺上毛毡,放上裁好的手工纸,再往墨碟里倒墨,将开好的那支“暮雨”
递到柳墨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