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一旦配合,柳墨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这本来就是她的事情。
但要慕与潇提供相应的“报酬”
才能谈下来。
于私,慕与潇跟柳墨打交道以来,无论十几岁还是现在,她都处在被动。谁让柳墨主意大,别人都拿不准她的想法。
慕与潇也习惯了。
于公,谁让慕与潇目前还是她的客户,再难搞也得忍着。
慕与潇得到了柳墨妈妈生前所有的资料信息,包括照片。
这个家里不是没有照片,是真的被柳墨收起来了。
柳墨母亲跟柳墨有七分像,在旧照片里,显得文质彬彬。像绘着江南的一幅水墨画,轻柔却有风骨地展露。
慕与潇拿着照片,比对着柳墨看了看,像在找不同。
除了面相上的区别以外,气质也同中有异,同样温柔淡雅,柳墨要更鲜活更灵动一些。
好比夏日的莲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绽于晴明。
柳墨母亲有一个好听但颇中性化的名字,叫卓承宣,出生在一个读书人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
看完资料,慕与潇提了几个问题,柳墨都有好好回答。
甚至填补得细节比慕与潇想要的更多。
期间柳墨心无旁骛,与她在餐桌面对面,时不时低头,转动手上的戒指。
她还泡了茶,问慕与潇今天的茶是不是更合口味。
慕与潇只能尝出茶味,诚实跟她说了。
她笑。
她端茶杯时的手像件精致的展品,很轻易地吸引走慕与潇的目光。
她们聊完,还有模糊的地方,故事没有串起来。
慕与潇决定启程去一趟卓家的旧宅,在绍城底下的县区。
柳墨许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出之前,慕与潇又摸了摸柳墨的手,“还是这么冰。”
也随即知道,柳墨今天如此配合,也多半是不舒服,身体撑不下去了。
故人的执念淬成冰,凝固在思念者身上。
柳墨理直气壮地将手塞进她的外套口袋里。
出了门,吃过午饭后直驱向目的地。
已到四月,清明将至。
昨晚妖风吹了一夜,还是没下雨,今天天气阴沉得闷人。
慕与潇开着车,柳墨看手机看得很仔细,因为她上车不久就接了助理电话,慕与潇以为她在看工作信息。
她近期需要筹备课程,应该很忙。
柳墨没时间跟她耗着了。
她们迟早会离开。
“第几排?”
柳墨突然问。
“什么?”
“看电影,我在买票。我喜欢坐得靠后一点,第八排吧。”
慕与潇现她的行动力不是开玩笑。
因为没人回,柳墨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们认识18年,还是17年?都没看过一场电影
。”
慕与潇于是说:“7排吧,我一般买7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