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去。”
盛卓延弯下腰,他的身体已经要蜷曲成极限,额角和侧颈上的青筋全然暴起,像是蛰伏着的、蓄势待的野兽。
和病房里的那个a1pha一样,盛卓延正在遭受着强烈的不适。如果没有注射针剂,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想到这里,姚乾的手暗暗攥成拳,做了决定。
“盛卓延,”
姚乾靠了过去,小心询问时喉结滚动,“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盛卓延的眉宇深深皱起,他不明白姚乾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以及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我没聋。”
好在姚乾提前问过简书政,倘若在去医院的途中生意外应该怎么解决。
“盛卓延肯定用过了高浓度的特效药,再注射就过量了。要是真的在车里作,你可以帮他转移注意力。”
姚乾对这些一无所知,他问:“怎么帮?”
“举个例子,小时候摔倒的时候你爸妈肯定都哄过你吧,比如给你颗糖,或者抱你去看动画片。信息素紊乱和易感期不同,不需要疏解。实在做不了什么,你就多和他说说话吧。”
姚乾努力回忆着简书政说的话,即便他没有体会过那样的关爱。
“吃糖吗?”
盛卓延抬眼,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姚乾,姚乾追问:“还是你想看点什么?”
腺体传来的灼热感减轻了些许,盛卓延撑着扶手嗤笑,“我想看什么都行?”
果然和简书政说的一样,如果换作易感期,盛卓延不会给姚乾说话的机会,更不会这样有来有回地问答。
“都这个时候了,你省点力气。”
姚乾真的拆了颗糖递过去,盛卓延没有立刻去接。他的目光长久地落在那只手上,恍惚到视线模糊也不想眨眼。
这是盛卓延无数次在痛苦边缘乞求的援手,他本以为自己不再需要,也不会有人给予,可是姚乾却愿意留下。
盛卓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将糖接过来,紧紧捏在手里,
“对了,你看到视频里我打的那拳了吗?”
盛卓延垂下的眼角微顿,语气陡然沉冷:“你想说什么?”
姚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盛卓延大概认为他在回忆前几天的事,虽然现在想起来也很解气。
“颜栖后来说我会很多运动,我以前也和你提过跳高比赛,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些吗?”
“初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运动会前三名都有奖金。第一名有1oo块,那是我很多天的生活费,所以大部分项目我都会报名。”
“当时我有个同学每周都有游泳课,他不想翘课又怕被家里人骂,于是找我这样擅长运动的帮他代课。那几年我周末排得很满,既赚钱又能锻炼,还挺充实的。”
寥寥几句讲述了姚乾努力挣生活费的日子,后来他现代练更容易,为了保护手腕便推掉拳击课。他从未提及这些,连颜栖都不知道。
没有得到回应,姚乾很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是不是很厉害?”
“不是。”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