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残酷的真相如同让姚乾身陷囹圄,所有的证据都直指盛卓延是处心积虑地接近。姚乾越是抗拒,盛卓延越是想将他留在身边。
一边强迫,一边示好,倘若盛卓延的恶劣能更纯粹,姚乾就不会反复想起那些不经意间撬动心房的细枝末节。
努力拼凑的碎片让姚乾怀疑盛卓延在那天失去了自制力,否则他也不会说出“我一直在找你”
这句话。
人之心讲究理智,而理智却有失控的时候。
在姚乾试图为盛卓延找理由的那一刻开始,这件事就已经变得不可理喻了。这是灾难性的失控,磨灭了过往的伤害,将主宰权交由对方手中。
姚乾没有继续向下剖析的勇气,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盛卓延,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早已叛变的内心。
在走廊停留片刻,姚乾凭着记忆走向病房,简书政正和一位医生说话。
“今天谢谢你了,改天我请客,地方你来挑。”
“哦?我可以理解为是约会吗?”
只可惜姚乾不知道对方也是a1pha,更没注意到简书政为了好友出卖色相的无语表情。
好不容易把那人打走,简书政揉了揉肩膀对姚乾说:“盛卓延注射了镇静剂,这会儿情况算是稳定了,你进去吧。”
“简医生,”
姚乾叫住了他,“你知道盛卓延的易感期会失控吗?”
简书政已经被姚乾套过一次话,加上被盛卓延骂了蠢,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据我所知,他的易感期很正常,靠抑制剂就能度过。”
姚乾没有气馁,他追问:“那他以前有没有生过病,导致失控的那种?”
简书政心虚地干咳几声,“没有吧,而且这么私人的事,你可以等他醒了自己问他。”
“他会说吗?”
姚乾这句看似在疑问,实则是无奈地喟叹。
当然不会,盛卓延这样的a1pha,怎么会轻易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简书政讪笑道:“你不问问怎么知道呢?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一起吧。”
“啊,你不在这儿陪盛卓延吗?”
姚乾将车钥匙递给邹文,“有你在,他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简书政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盛卓延交代过不许透露腺体综合症的事。他照做了,姚乾此刻却是说不出的低落。
“如果,我是说如果,”
简书政刻意强调着假设的前提,“如果盛卓延的易感期真的会失控,或者是他以前生过病,会改变什么吗?”
这个问题直击姚乾的心底。
他曾经认为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和盛卓延也回不去了。可如果能解释那次的事是意外,即便无法既往不咎,也能为他的转变找到借口。
姚乾喃喃道:“能改变的前提是这个假设成立,不是吗?”
“好吧,”
担心自己说太多误事,简书政打开病房的门,“你要回去的话,至少和盛卓延说一声。”
姚乾手中捏着那枚易拉环,他看不清盛卓延的脸,却能感受到他已经平静下来。
“不用,让他睡吧。”
当晚回到基地,姚乾再次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