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最近回国了,虽然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误会,但妈妈希望你们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聊聊,有什么就说开吧。”
……
如果不是误会,而是故意的呢?
就像现在,盛时宴摸了摸唇角,顶着腮别有深意地说道:“太久远了,不然你帮我回忆一下?”
“嗯?我亲爱的弟弟。”
刻意强调的称谓让盛卓延捻动着手指,用力时指节泛白,骨骼似乎都出轻微的响动,他冷笑道:“我嫌脏。”
盛时宴唇角的弧度僵了僵,“啧,小时候的你可比现在讨喜多了,”
他想越过盛卓延去看姚乾,“他知道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吗,还是你什么都没解释,只把人留在身边?”
此刻的缄默足以验证猜想,洞察的目光像是最精密的探测仪器,将盛卓延想隐瞒的事窥探得无所遁形。
“呵呵,的确是你的处事风格,”
不等盛卓延回答,盛时宴托着腮笑道:“你之所以没有说,是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还是担心他知道你的病会更害怕?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这样的人最后都会——”
盛时宴的话戛然而止,他深感意外地抬眼,收敛起笑容,而盛卓延的袖口被拉住。
是折返回来的姚乾。
眼镜柜上的灯光极为明亮透彻,通过玻璃折射进入那双清冷的眸中。他侧脸的轮廓柔和下来,垂眼时有几分不自在。
“你过来。”
姚乾很快松手,那股拉住袖口的力度很轻,只停留几秒便松开,可盛卓延却有了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像一阵清洌的风,吹散缠绕在他心头晦暗的阴云。
盛卓延留给盛时宴一个凌厉而倨傲的眼神,转身跟着姚乾进入休息室。
“这么多年我都在这儿配眼镜,”
姚乾抿了抿唇继续说:“我不想换别的店。”
刚才从姚乾视角看得不太真切,只依稀感觉那个人对着盛卓延说了什么。他不想生莫名其妙的a竞场面,给老板造成困扰,这才把盛卓延叫了进来。
休息室内阒然无声,盛卓延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望过来。这种关系下的独处总会带来微妙的感觉,不知如何自处。
姚乾考虑着措辞,踌躇着补充了句“我在这里办了卡,退的话很麻烦”
。
蹩脚的理由。
盛卓延关上门后走了过来,他抬手的瞬间被姚乾下意识避开,最后只摸摸他的耳垂。
很奇怪的互动。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这么做了。
盛卓延环顾着这间休息室,此刻手机不停地振动,他解锁查看消息却没有回复,“简书政约你晚上打游戏。”
姚乾问:“几点?”
“你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