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愫不敢赌,不敢拿自己和女儿的性命前途,去赌褚尧他会心慈手软高抬贵手。
她心头揪着,酸疼不已。
终于还是拉着他衣袖,赶在他开口之前,噙着眼泪点了头。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她话说的艰难,眼里的泪,落得愈加汹涌。
褚尧心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眉眼间,都是得意。
他赌赢了。
温愫自己的生死她可以不在意,偏生她和沈砚那个女儿,是她的命脉她的软肋。
为着女儿,她连自尊,连体面,都可以舍弃,甚至能,生生将自己骨头敲碎。
温愫忍辱应下,心底,却恨褚尧至极。
她眸光里不自觉泄出几分厌恶。
褚尧素来多智近妖,自然清晰体察。
只是这一回,他没有如从前每一次那般,因为她的厌憎,压不住怒火。
仍旧是动怒,却已能面不改色。
是啊,她就是厌恶他,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要乖乖的低头,还不是要被他驯服,还不是要,任他予取予求,还不是要,万事随他心意。
褚尧满意的笑,伸手轻抚她脸颊,瞧着她这委屈难堪至极的眼泪道:
“温愫,少作出这副委屈难堪的样子,平白让人觉得可笑,是你夫君登门将你赠我,是你跪在跟前苦苦求我,我才愿意出手搭救,温愫,你委屈什么。”
委屈什么?
他问她,委屈什么。
温愫低首苦笑,答不出话来,
心底却满是苦意。
她委屈结发夫君将她随手赠人,她委屈初初心动遇见褚尧,却满腔痴念错付。
她委屈今时今日,不得不一再忍辱求全,连自己的心,自己的身子,都不能做主。
只是这话,她无法同褚尧说出口。
他不会懂得,也不会理解,更不会心疼。
她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旁人赠与的物件,一个榻上泄欲的女人,一个随意折辱的玩物。
温愫闭了闭眸,不肯言语,也不肯答话。
褚尧瞧她这副姿态,气得笑了。
存心要好生挫一挫她的锐气,
他手掌拖着她下颚,将垂首的她逼得不得不抬眸。
而后,手指抵在了她唇瓣上。
远处屏风上摆了一副画,那画上是玉人吹箫。
褚尧扫了眼,低低的笑,指尖在温愫唇上流连。
声音低哑道:“温愫,你得学伺候人,尤其得学伺候男人,往日每每都是我尽心尽力的伺候你,盼你欢愉,你却半分不念我的好,倒是厌我憎我,今时今日,便该换你,好生伺候我了。”
温愫被他逼得不能低首,也不能躲避他的视线,眼睫颤的厉害,望着他摇头,怯怯道:
“可我……可我不会……”
褚尧笑意更浓,指尖伸进了温愫口齿内,压着她舌尖玩弄,
低声道:“不会,就该好生的学,总不能你一句话,就想逃了这活吧,温愫,做女奴就该有做女奴的样子,我说了,万事随我心意,任我予取予求,你若是不能伺候的我舒心畅意,反倒每每都要我费心哄着你榻上欢愉,我凭什么帮你做事?”
他是在说,若是温愫做不到任他予取予求,做不出女奴浪荡下贱的讨好姿态,若是她,嘴上应了,却始终倔着脾气,要他哄着她,他可不会帮她救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