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间,手肘重重撞到身后之人的胸膛。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宋晚宁立刻停了动作,僵在原处一动不动,小声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
可转念一想,不讲道理的明明是他,语气又变得冷硬:“身上有伤还不注意着点,活该。”
谢临渊环着她腰的手未松分毫,轻声喘息了两下等待疼痛平息。
“教我弹琴。”
他一张口,却是句毫不相干的话。
宋晚宁不明所以,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教我弹琴。”
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被气得火冒三丈:“我在跟你说正事!没心情弹什么琴!”
谢临渊对于她的愤怒恍若未觉,自顾自分了一只手出来,抓住她的手一起放到琴弦上。
“先弹琴,一会儿再说。”
他拨弄了两下,觉得不好听,“怎么弹的?”
宋晚宁忍无可忍,怒吼一声:“谢临渊!”
她真是受不了他这样耍无赖,简直跟小孩子一样幼稚,油盐不进!
以前也不这样啊!
谢临渊闭上眼,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后颈,痴迷于鼻尖萦绕的淡淡香气,语气有些酸酸的:“夏侯璟说你教过他弹琴,我也想学。”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晚宁无可奈何,换了哄孩子的语气:“也没有这么教的,你先放开我。”
“我笨,要你手把手教。”
谢临渊面不改色说出与他这个人气质十分不相符的一句话。
意思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把另一只手也悬在弦上。
挂在腰上的手立刻覆了上去。
两双手,所有手指一根根对应着、紧贴着,他一动不动,等待着她去带动。
宋晚宁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思绪却被手背上传来的温热不断扰乱。
她微微蹙了蹙眉,尽量让自己专注于琴曲之上,假装心无旁骛。
深吸一口气后,手指缓缓地在琴弦上滑动,勾、挑、抹、剔,每一个指法都做得极为认真。
然而,谢临渊却并没有真的去学些什么,只是单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馨相处。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有了一种宋晚宁真的回来了的实感。
不是在西夏,也不是在宁远侯府,是在这里——他们的家里,他紧紧拥着她,尽情感受她的气息。
她是鲜活的,有情绪的,嬉笑怒骂皆被他看在眼里。
他自以为不是个容易被情绪主宰理智的人,可这会子心确实跳得厉害,连现实和虚幻都快分不清。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只手,正带着他一点一点从孤独黑暗的噩梦中挣脱。
有那么一瞬间,谢临渊突然觉得回到了很早之前,好像还有机会去弥补互相错过的一切。
当然,这些内心的想法,宋晚宁并不知晓。
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曲子上,好不容易一曲终了,整个人如释重负。
“弹也弹完了,可以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