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几个城池不听国主的话,龟缩不出不肯支援的话,他也无能为力,玉城想办法自己去收复吧。
“想我玉城多年效忠,结果被如此随意抛弃。”
前玉城城主被气笑了,“真该让世人看看他这忘恩负义的行为。”
付鸿音想起自己父王最后几年的疯狂行径,怀疑亡国之君到最后都会变成相同的样子。
付灵瑶想不通,提出疑问:“以前不都是国主送礼物过去嘛?他现在送不过去,只好让魔尊自己取,这可以理解。但是魔尊就真的让儿子来取了?这也太没面子了吧。跌份啊。”
“所以炎渊不想打。”
沐觅风合上信,将它放回锦盒里,“还留了个把柄给我。”
你怎么看出来的?付灵瑶脑子有点绕不过来。
付鸿音替他解释:“如果他真心想打,不回信直接围城即可。退一步说,也可以像上一回,搞个信物传音。就算我们打退了魔族,跟世人说是国主为了私利卖了玉城,也拿不出证据。”
“明白了,所以他的大军才始终没过来。”
你们当官的一个比一个心眼多,连魔族也不例外,付灵瑶自叹不如,“那他应该也不能一直待着不动,他爸跟后面看着呢。咱们送点东西买个平安?”
沐觅风拿笔墨继续写信:“问问他的意思。”
经过几轮表面上互相辱骂嘲讽,实则互通消息的信件来往后,玉城搞清楚了炎渊的意思。
他不希望双方长久对峙,会减少他修炼的时间,最好能在一两场战斗内分出胜负,但是他不接受魔界大败,玉城也不想输给魔族。所以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是平局。
可惜想短时间结束对峙,这个平局将不得不变得很惨烈,或者至少看上去很惨烈。
付灵瑶想掀桌又舍不得,最后气呼呼地大声抱怨:“这哪是不想打,他这是想狠狠打,还想让我们陪他打到尽兴为止。”
“总比不破玉城终不回好。”
沐觅风亲手写了无数求助信,信使从城主府鱼贯而出,“难得他肯出来让我刷声望,总得搭个足够高的台子才配得上。”
整个陈国西北各州都收到了新任玉州长府的求助信,请求他们派兵支援做为面对魔族桥头堡,守卫各地不受魔族大军侵扰第一线的玉城。
至于收到信后怎么回复,派不派兵,以什么理由不派兵,不派兵会不会送点其他东西补偿,这中间的嘴仗就不归付灵瑶管了。
她现在当了个专业的斥候,每天在魔域里跑一圈探察。比马吃得少,跟马跑得一样快,跑起来还没那么大动静,又擅长隐蔽身形,全天下估计没有比她更好的了。
在她看来,那群底层魔族把头发梳高一点,遮住头上刚刚凸起的尖角,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些魔族智商低脾气又差倒是真的。她自己不擅长射箭,找另一个斥候帮忙,拿石头偷偷砸中了其中一个魔族。
他立刻暴跳如雷,怀疑身边另一个魔族,口角争斗很快变成了赤身肉搏。吸引了一大群魔族围观叫好,还有针对结果的赌场,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大型混战。
明明有看起来地位更高的魔族负责管理他们,但不吭声,就冷眼旁观。
等打出个胜负,带着血的魔族远远分开,各自寻了块地方呆着。
沐觅风听到这里挺高兴,让斥候学付灵瑶的样子,没事给魔族队伍找点事,点个火。
等到了真正对战的日子,乌压压多的魔族出现在视线边缘,每个魔族看起来一脸怒气,像炸药桶一样一点就着。
李武带几千步兵,在离城墙还有二十里距离正面阻击魔族。
每个步兵身上都穿着方便行动的皮甲,胸口及上臂内侧还垫了五六层纸浆锤击成的加固块,确保即时被魔族抓住,还有逃生能力。
即使如此,场面还是类似于单方面的屠杀,个普通士兵对阵一个魔族勉强有一战之力,单对单绝对赢不了。
好在他们的任务并不是跟魔族硬抗到底。见魔族逐渐上头,李武吩咐旗令官挥舞信号,让步兵散开退却,引魔族向玉城追击。
失去理智的魔族果然上当,紧追步兵不放,被引入了玉城提前设置好的各种陷阱中。
有表面用虚土覆盖,底部扎满铁片或者倒过油,燃烧熊熊火焰的深坑,有人懂得侧身钻过,魔族直愣愣冲上的拒马栅栏。
沐觅风带领弓箭手在城墙上一字排开,等步兵和魔族稍微拉开距离,立刻射箭掩护。
等步兵大部分跑回城门或者找到合适的隐蔽地点,付鸿音率骑兵营出击,给魔族补刀。另一队步兵里三层外三层护守城门,让骑兵随时进出补充。
有些魔族躲过了骑兵的补刀,城门攻破不了,试图爬上眼前的城墙,那等待他的就是从上而下掉落的铁钩和圆木。
局势慢慢偏向了玉城这一边,场上还能站着的魔族越来越少了。
我们要赢了?付灵瑶没有进入城门之内,站在城门处观察形势,欣喜地推测。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瞳孔骤然缩紧,场面上出现令她不敢相信的一幕。
一根三尺多长的长鞭骤然从远处出现在玉城骑兵的面前,一端没有被谁掌握,而是悬浮在了空中。
长鞭在空中挥舞,响亮的尖啸之声划破空气,甩出一道锐利的弧线,直接将一个骑兵从马上挥落。他从半空中倒在地上,激起激荡的尘土,他被冲击眩晕,动弹不得。
十几个魔族冲上前将他团团包围,遮住了付灵瑶的视线。
他发出了惨烈的吼叫,付灵瑶距离几十步远都能听到,那吼叫太痛苦,惹得她浑身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