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那位大哥能消消氣。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自從發現讓貓睡在床上它們才不會整晚叫後,兩小隻儼然得到了自由出入他被窩的豁免權。
睡出來的感情,自然不一樣。
現在他也偶爾帶它們出去見見人,鏟屎官那麼多,能騙一個是一個。
這天到家,紀修一眼就發現拖鞋被動過。
把貓放下地,緊接著就發現了桌上的禮物。
打開,是條深灰色羊絨圍巾。
紙條上寫:
學長!圍巾送你!
我知道你一定受寵若驚,沒關係,這只是我買房款里的鳳毛麟角。
多發貓貓的照!
落款人,顧奈。
紀修嘆氣。
這個蠢蛋,究竟什麼時候才會……
算了。
紀修隨手從地上撿了一隻貓,一塊躺進床里。
小動物的腹部柔軟溫熱,人類的手指很適合長在那裡。
「你媽媽回來了,你開心嗎?」
空曠的房間裡,他摸摸小貓的腦袋問。
在地上扒床單想上來的那隻著急地「喵」了聲。
兩隻貓中,頭部和頸背長有玳瑁花色的,吃得少睡得多,性情溫和,也愛嬌。
頭、背、尾全黑,嘴、腹雪白的這隻,生了一雙琉璃眼,淘氣、桀驁,腸胃不好。
「貓媽媽」很篤定地認為,「玳瑁」這只是妹妹,「琉璃眼」這只是哥哥。
紀修更喜歡「妹妹」一些,不惹事的貓就是好貓貓。
至於生了一副好心腸的顧奈,注意力天然傾向身體不好的「哥哥」。
次日一早,顧奈提著早餐笑眯眯地站在門外,切鱷梨的時候,紀修問她:「名字想好沒?」
這是之前他給她布置的作業,打疫苗要在醫院建檔,建檔就必須給貓起名字。
流程與人類生小孩差不多。
顧奈抱起「哥哥」,摸摸貓頭:「我覺得哥哥叫4o4就挺好的。」
語落,惹來男生一記強烈的視線。
幾天前,姐姐在洗澡,顧奈裹在毛毯里選照片。
伊斯坦堡的街上到處是貓,其中只長得很像他,脾氣也一樣壞,根本不讓人抱。
看在姐姐長得漂亮的份上,允許姐姐摸了摸它的頭。
顧奈趕緊把這畫面入鏡,晚上選照片的時候看到這張照片,忽然就幻想了一下有天他和姐姐相見的場景。
他這麼酷的一個人,會不會允許姐姐摸他頭?
顧奈沾沾自喜,以為占到了什麼便宜。
紀修的反擊則很乾脆:「好啊,花的這隻就叫『gg9』。」
顧奈趕緊捂住「妹妹」的耳朵,轉喜為怒:「喂!」
什麼鬼?!
女孩子取這樣的名字多難聽!
紀修視而不見,默聲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