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钟卫却看懂了,一笑:“师妹,你且放心!只因你是我明昭峰此次前来的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位,比你大一点的是首座的弟子。大家都说你二人资质不错,年纪又小,有朝一日,金丹大成也说不定。”
“那等万里挑一之事,现在说还早了点。”
葭葭瞥了眼前头接踵而至的几位修士,“只是不知我到底是何事得罪了前方几位,惹得他们想要做这暗箭伤人之事?”
“与你无关!”
钟卫“切”
了一声,“不过是他们存心想挑衅我们。”
话音刚落,前头几位身着蜀山弟子服的修士便已站定,人手一柄飞剑,那些修士的手似是无意一般弹了弹手中剑,剑光闪的人不由迷了眯眼。中间一位看似领头模样的修士上前一步,笑的颇有深意:“真是好巧,又碰上诸位了。”
“我昆仑这位师妹可是得罪了你们?何以要暗箭伤人,你们蜀山自诩名门正派,行事却不怎么光明正大啊!还说什么‘侠道’,真是可笑?”
早有按捺不住的昆仑修士跳了出来。
“师兄,可是你们与他们发生了冲突?”
葭葭忍不住问钟卫。
“他们技不如人。进到这里,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因为百叶楠了。我们发现了一条赤脚蛇守着一大片百叶楠,蜀山的人没抢到,心中自然是不舒服了。”
钟卫说话间还朝对面蜀山的修士扮了个鬼脸。
当下便有修士脸色一变,想要冲上来,却被那位看似领头模样的修士及时拉住了。
“他们心中不舒服,远远看到你们过来了,又见我是昆仑弟子,便特意拿我开刀,那一剑并未使力,不过是想挫挫你们的威风罢了,是么?”
葭葭眼珠一转,便顺着钟卫的话说了下来。
“师妹,一点不错啊!”
钟卫又用他的胳膊肘捅了捅葭葭,以表示自己内心的兴奋,葭葭发现他恁的爱用这个动作。
蜀山那边那位看似领头模样的修士轻咳一声,看上去很是文雅,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让人舒服:“哪里哪里,不过是想寻这个师妹切磋一番罢了。”
那人正色道,“昆仑群修果然道法高超,随便一个小师妹,这反应便如此敏捷,不比我蜀山剑修差多少。”
这番明褒实贬的话,那人说的冠冕堂皇,难得的是面上一片肃然。这等表皮功夫,也真难为他了。葭葭心中暗道。
“好了,温仪,你的意思,我们都懂。偏还要掩饰一番,真是难为你了。”
昆仑这边一位看上去说话甚有分量的修士出声道:“我们先行一步,拿了那一大片百叶楠,你心里不痛快,恨不得抢了过去,却又下不了这个脸面!怎么说都是正道,又是数十万年的‘联盟’,你的脸皮还没那么厚,光天化日之下,做不出那等杀人夺宝、如小人行径之事。不过是心里不痛快,存心想找些麻烦罢了!”
“江师兄,我看你是说错了。”
看似玩世不恭的钟卫却反驳了起来,“他们不止下不了这个脸,恐怕嘛,这实力,也难说的很。”
“钟卫,莫要胡说,蜀山的剑诀还是不错的。”
那位江师兄一脸严肃的对钟卫说道,“快向别人道歉!”
这江师兄和钟卫的一唱一和倒是让葭葭大开眼界,原先还真没想到大大咧咧的钟卫胸中竟有如此丘壑,自己先前却是瞧低了他。
葭葭记得钟卫与她说过,他已经练气十三层了,既然唤眼前这位一声“师兄”
,想必眼前这人修为更高,这秘境限制了只有练气修士才能进入,莫非这人已是练气十三层巅峰,离筑基不过半步之遥了?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自己这练气十一层在这里还真不够看的,葭葭收了笑容,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群人。
那位名唤温仪的蜀山弟子蓦地长剑出鞘,剑尖指向他们这边这位江师兄:“江山道友,你我修为相当,我与你一见如故。我蜀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故友久别重逢,须以手中这三尺青锋表个情谊未去,不知你可敢接下我这情谊否?”
葭葭对此倒是兴趣盎然:江山,这名字好生霸气!温仪说的这蜀山规矩可真奇怪?也不知是真是假?蜀山剑修常被凡人称作“蜀山剑侠”
,从此名中,就可窥得一二。蜀山走的是侠道,侠是不分境界的,据说一入山门,便可入侠道。而昆仑,走的却是王道,这“王”
却是须等到境界高深,方可一窥一二的!既然叫“剑侠”
,这剑法必定是不同凡响。
剑修是同一层次修士中战斗力最强的,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剑修的数量都是最多的,便是以“纳百家之术”
响誉的昆仑,剑修也多达一大半以上,可无论何时何地,就是上溯至洪荒,别派中,也从未有蜀山这等所谓“漫山遍野皆剑修”
的奇景,蜀山对剑修的推崇,可以说是接近巅峰了,前人更是传下了无数精妙绝伦的剑诀。蜀山之中非剑修的,怕是连一成都不到。
也不知这江师兄会否接下这挑战,葭葭对这挑战可谓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