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他颤声喊,心里头害怕极了!
自他有记忆起,娇弱的母亲常年卧床,父亲忙碌奔波在外,家里头全靠年纪小小的姐姐撑着。
懵懂无知时,他便已经视姐姐为依靠。
父亲不在后,姐姐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妈妈没了,爸爸也走了——他不能再失去姐姐了!
祁晏州的手不自觉发颤,慌张掐着姐姐的人中,不住低喃哀求:“姐……姐……别死!你别死!”
时优心里也是慌得要命!
但她逼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救人如救急,生命脆弱得很,有时候短短几分钟就可能失去一条人命!
倏地,时优想起上辈子在医院照顾老人时学过的一些急救措施!
她慌里慌张将祁晏州推开,迅速将祁子欣放平躺稳,交叉手给她做心肺复苏。
祁晏州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人,一下子明白时优是在救姐姐。
叶云川抱起小沙发上的欧阳啸,紧张无措凑在一旁看着。
忽然,门口响起吴妈的嗓音!
“大小姐!”
只见吴妈被几个工人抓着押过来,一边挣扎一边担忧看向晕迷的祁子欣。
“大小姐你怎么了?!放开!你们放开我!”
祁晏州恼怒起身:“吴妈只是我们家的老亲戚!厂里的事情都跟她无关!”
可惜,没人搭理他。
这时,有人凑在朱贵才耳旁低低禀报。
朱贵才的眉头皱起:“没有?怎么可能!”
那人讪讪摇头:“里里外外都找了,真的没有。”
朱贵才压根不信,问:“后面的流芳楼找过没有?”
“找了。”
那人解释:“每个房间都找了个遍。这主宅上上下下也都找了,连底下的地窖都开灯查过了。”
朱贵才狐疑眯住眼睛,冷冷瞪向被押着的吴妈。
“老东西,你今天早上去城西龙尾小巷偷偷买的东西都烧了?”
吴妈怯怯看着他,吞了吞口水:“……没有。”
朱贵才立刻扬起眉,眼角扫过正在被抢救的祁子欣,笑得一脸得意。
“不错!倒是承认得蛮快的!”
祁晏州的脸色白了白,疑惑问:“吴妈,你——你买了什么东西?”
朱贵才呵呵笑了,眼里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晏州啊,你应该还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怎么?你姐没告诉你?”
祁晏州警备盯着他,暗自绞尽脑汁想着,可惜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今日究竟特殊在哪儿。
朱贵才见他一脸茫然,忍不住笑眯眯提醒。
“家里拜祭的祭品没吃着?以你们家的条件,供桌上不至于连一块猪肉都没有吧?”
祁晏州虽跟他接触不多,以前只觉得他忠厚老实,尽责尽职。经常在姐姐面前点头哈腰,对自己也极尽谄媚。
但今晚经此一遭,他已然知晓此人表里不一,心机叵测。
所以,他聪明选择不答,省得掉进对方的陷阱里。
朱贵才等不到答案,眼里掠过恨意,转身恶狠狠瞪向吴妈。
“去!把东西都交出来!”
吴妈瑟瑟发抖,乖乖点头走下去。
朱贵才非常狡猾谨慎,下巴微扬吩咐:“你们俩跟过去,别让她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