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组长回答。
高峰听了牛组长的话,心里感到暖融融的。这时高峰大脑马上想到一个场景:前几天,他到办公室交一份资料,无意中看见助理桌子上的一些人员名单,那里有他的名字,这让他颇费神思,而不得其解,现在听牛组长的的话,他明白了,那是一封调动单。他觉得能被上级领导看成骨干,说明自己这个团队存在的意义与价值。高峰刚起身要到车间时,牛组长又对他嘱咐一声:"
你先不要把消息透漏给其他人,免得弄得人心慌慌,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
他说完就出去了。
当高峰重新回到水幕机房时,员工都在议论调动之事。看来牛组长让他保守调动这个秘密,一点都不秘密。高峰从大家的议论中,听出员工对自己的领导着不满的牢骚,因为领导走不带上自己员工,反而把员工抛弃了!不过,高峰并不认同这样观点。他觉得,员工人数太多,如果都调动过去,那么这个厂部工作就无法运行,另一个厂部容不下,但他不想同大家去争辩,悄无声息来到机台上。这时全技员杨丽看见高峰进来,忙走过去问:“调动人员有我吗?”
“不知道,他只是通知我明天在厂门口开会,具体情况不清楚。”
高峰不想多费口舌,只简单说一句,去干自己的工作。其他员工不时走过来向他打听情况,他只能用不太清楚来搪塞。因为高峰知道,调动本身,会牵连到每一个员工的切身利益,大家都想在与自己熟识的领导手下工作。因此整个晚上,员工们心里波动很大,大都忐忑不安,人们的情绪明显很低落。
七日凌晨,高峰打完下班卡,来到厂门口。此时,大门口东边宣传栏前已经来了十多个人,大部分人是产线线长与全技员,至于员工高峰大都不认识,不过大家看起来情绪高涨,显得很亢奋。牛组长拿着名单点着名字,点到的一一回答。最后点到一个女孩名字,无人应答,旁边一个线长解释道“她不愿调动。”
牛组长念完名单,扫大家一眼,一字一句地说:“晚上上班前在厂门口打卡,厂部助理办理手续,来带人。”
"
我们到那边干什么工作?"
高峰忙问他。因他在这边,他无论是操作水幕机、莱玛特,还是打标,干得很出色,为此他被评为厂部标兵。到了那边,能否适应,很难说。不过,他还是愿意跟着自己的团队走,这可能是一种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
"
我现在也不知道,到那里就知道。不过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都是团队骨干,到了新的厂有人会被提拔。"
牛助长的话像一团火苗,在大家心里熊熊燃烧,大家嘴里嚷嚷,迫不急待想离开这里。最后他话锋一转:"
别人能走,高老师,你可能走不了?"
高老师,是产线领导与员工对高峰的尊称。讲起来这里面有个小故事,一次,胥部长来到产线上巡视,看见高峰年龄大,工作特认真,在休息时候,胥部长与高峰闲谈起来。在两人谈话中胥部长了解到:高峰曾当过教师。于是胥部长在一次周四例会中这样称呼他,这样一来,部长属下领导与员工就称呼开来。老师二字,看似简单,包含深情,高峰觉得自己被别人认同、尊重,心里有种暖融融幸福滋味,于是,他更爱自己的团队,把自己所有精力奉献出去。当然,有些年轻调皮鬼们还变着腔调当面呼他教授博士之类,高峰对这样称呼总感觉怪怪的,常常一笑了之。
"
为什么单独留下我?"
高峰不解的问。
"
郑部长、全课长希望你留下来。"
牛组长的话像一瓢冷水浇灭他心头火苗。现在,他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郑部长与全课长他不熟悉,他在想:他们留我,要让我干么,自己留下来,产线上的领导不熟,还得花相当长时间来了解他。如果恰巧领导脾气秉性好,那是你的造化,如果碰到一个脾气秉性差的人,你和他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心理折磨。高峰在富士康四年中,就多次碰到过这样的人,为此差一点辞职。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如离开这里,和自己的团队待在一起。他正在独自想心思,忽听牛组长喊:"
不要围过来!不要围过来!"
高峰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产线上下班员工,他们围过来打听情况。
“牛组长,时间不早了,让我们回去吧!”
旁边一个年轻人问。
“好吧!你们要记住我刚才讲的话,散会!”
牛组长高声说。
大家一听到散会二字,急冲冲走开了。
晚上,高峰又来到厂门口,厂门口空空荡荡的没一个人。高峰只好来到来到产线上,这时他现早上开会的人都不在,当时心里有些失落。因新线长没调过来,他周围人都是从金加一厂五部调过来的老员工,大家长时间在一起工作,显得很融洽,因此他很快忘掉心里不快,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