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夏瑞提醒她,她才姗姗跪下行礼。
没一点铺垫,真是苏沁说让她去,高彻就直接让她去了?
“毕竟你是夏御史的亲人,也颇通用兵之道,在他两人之间周旋也是合适。再来,朕信任你,你去,再好不过。”
高彻在一张卷轴上写写画画,然后盖上玉玺,卷起来封上,递给徐不让。
“你自己去点兵吧,朕已与钟涛说过。”
徐不让抱着卷轴,有太监拿了个封袋上来,给她装进去又还给她。
那高彻刚才让她上前是做什么?她还以为有什么话不好大声说。
一阵慌乱,得连夜赶路。
她随便收了些东西,辞别夏瑞,又让高彻去给谢霓裳说一声。
兵也是钟涛给她点的,反正禁军的人她都不怎么熟。
等到正式上路,才现还是有她一个老熟人——邓荣昌。
领头的是那个信使和另外两人,听说也是章临座下一个什么队长,名为何敢。
“特使若是准备好,我们就上路吧。”
何敢坐在马上,朝她拱拱手。
徐不让横了邓荣昌一眼,翻身上马:“走吧。”
来送她的夏瑞在旁边想扶又插不上手,还差点被踢了一脚。
“路上要小心啊。”
“舅舅放心,我一定把二舅找回来。”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说道,话音一落,何敢那边就领头而去。
徐不让甩动缰绳,转身而去。
夏瑞伸着脖子看着月下一队人马身影消失不见,才微微佝下背,咳了两声。
“徐中郎将有陛下密旨,人又机灵,必不会出什么事的,少卿不用担心。”
旁边代高彻送行的太监劝说道。
夏瑞清了喉咙,半天才又开口:“小辈远行在外,哪有不担心的呢。”
他这些年,除了旧京,就是南安,一直待在京中,从未想过要出去。
其实外放再归朝才是大员晋升的途径,当时夏霖安排他出京历练,他都拒绝了。
却也不怪夏霖觉得他靠不住,他连出去自己拼搏一番的勇气都没有,也从未想过这么做。他常骂妻子囿于后院,妇人目光短浅,可他又何尝不是只注视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沉迷声色犬马?
要别人看得起自己,先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他摇摇头,告别了太监,往家走去。
再说徐不让这边,奔波了一夜,到太阳接近正中时,才找到个镇子歇歇脚。
禁军有些不认识她,只是跟着走,到青天白日停下休息,才现是个女孩子带队。
吃饭的时候,徐不让和何敢他们一桌,顺便也是问点详细的情况,邓荣昌和禁军的坐在一起,下面那些禁军士兵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何兄能仔细说说章将军那边的情况么?”
她拿着个破碗,边吃边问。
何敢知道她是高彻使臣,又知道一些徐家的事,虽然有些吃惊,却也没表现得多意外,听她问,便细细说道:“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这人还真是,叫他细说,他真要事无巨细的详细说来,好在他说,徐不让带着耳朵听就是,也不耽搁吃饭。
谷神道本是益州一个道教旁支,创始人是个野道士。那人会些医术,四处游历,救济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