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忍不住问道。
双胞胎对视笑了笑:“不多,但是听过不少,毕竟当兵的没你们这些读书人吃香,到哪不是陪着小心。”
镇北侯徐乘风,封疆大吏,手握重兵,放在哪不让人毕恭毕敬,就算是先皇也得卖他们几分面子,可从这件小事里,杨春夜好像窥见其中辛苦。
南渡之前,一直有人抨击徐乘风权势过大,功高盖主,怕其效仿前朝末期的藩镇割据,为害朝廷,主张收束其兵权,交给别人互相制衡。
若不是开国时的十八功臣中,还能上战场的武将只剩了他徐家一脉,随意动之恐凉人心,真把军权分散了,现在朝廷恐怕已经被北胡人逼压在沿海几州去了。
想通了这点,杨春夜心里那一丝芥蒂也没了。
“我还是没想明白,这县令到底出来干嘛来的。”
饶毅还有些纠结。
徐当仁朗声笑道:“你就当他是个挡箭牌好了。”
一群人有说有笑往柳下营赶。
南方富足,望京又是商旅南来北往必经之地,徐不让简单看了一眼缴的这些东西,虽然现在对他们来说还是死疙瘩,但若交由卫家出手洗一遍,不军费还是个事么。
离营地还有几里地,远远看见陶陂田骑着马往这边赶。
之前徐当仁上山接应徐不让,他提前回来让大营中众人戒备,以防不时之需。
他庄稼汉出身,本就不擅长说话,饶毅形容他是——几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
只见他一脸急色,看到大部队,冲到很近了才停下来,结结巴巴道:“贵人,有贵人。”
徐当仁很庆幸当初选人看家时,留下的不是陶坡田。
高彻把玩着茶盏,看着面前这个尉官。
燕放虽然看着神色如常,但是端茶倒水和说话时的颤抖已经暴露了他的紧张。
“特使大人再等一等,我们徐校尉带着大伙拉练去了,晚些时候就能回来。”
问他那两人多久回来时,他也只会重复这句话。
高彻知道他们是从各地刚调来的,没见过什么市面也正常,便也没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皇帝派来查看他们训练成果的特使。
旁边的另一个汉子就镇静得多,可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二位徐校尉练兵可真是勤奋,这太阳都快西斜了,居然还不归营,你说,这是打哪练兵去了。”
他望着苏沁打趣道。
“贵人若等不得,先回了便是。”
苏沁并不接他话。
燕放听他不太耐烦的样子,又想重复那句话,曹元却是看不下去,打断道:“行军各种情况都可能遇到,别说傍晚,夜战也是有的。”
“是吗,那还真有意思。”
高彻像现了什么新奇玩意一样,又开始逗弄曹元:“你以前是哪人?”
“下官蓝田人,原是在徐乘风将军麾下。”
他一听就知道,这人应该是双胞胎亲信,于是更来了兴趣:“那你给我讲讲你们徐大将军,我久慕徐将军威名,却未曾亲眼识得,很是遗憾呢。”
高彻十四岁,一副小孩模样,说是皇帝特使,燕放不知道,曹元心中却多少有些猜测。他认识苏沁,见苏沁态度,心下了然,知道是故意为难他,面上不,心中警觉,正思量着怎么开口,就听账外有人呼到:“二位校尉回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