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子殿下在宫外求见。”
一个太监在门外通传道。
“把地上收拾干净。”
吩咐完,皇后颔首,静待楚修染到来。
楚修染进来时,宫女正将收好的念珠向外带,他瞥了眼,眸中带了些懊悔。
“中秋宫宴的事忙完了?怎么得空来看母妃了。”
皇后给他倒了杯新茶,笑着问。
楚修染行了个礼,攥起的指尖泛白。他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情绪,问道:“芷一中毒的一事,可是与母妃有关?”
“一口一个芷一,本宫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楚,他曾经欺辱你咒骂你生母的事情,都忘了?”
皇后知道他心里的痛楚,语气平淡地提醒他。
未成想,以前任由她摆布的养儿这次却一改顺从,语气强硬道:“母妃也说了是曾经的事情。无论芷一做了什么,他都是儿臣的皇弟,都是父皇的孩子。”
茶杯摔到桌上,皇后的声音尖锐起来,“楚修染,本宫看你是翅膀硬了,有主意了是吧?本宫做的哪件事不是保你的太子之位,保你能顺利登基?”
“如若没有本宫,没有王氏,你一个舞姬之子,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能高居太子之位?”
类似的话楚修染自小不知听过多少遍,每每听到这些,忆起生母凄惨的一生,想到身边人,他不得不忍耐,不得不顺从。
见他红着眼眸,隐忍不语,皇后以为他已经顺从下来,喝了口茶水,重新扮上慈母,“修染错怪母妃了,母妃从未想要楚芷一如何,不过是旁敲侧击提点他,谁是外人,谁和他才是一家人。”
楚修染听着她的话,更觉得脊背发凉,扯扯嘴角,轻笑了声,眸中都是不解,“父皇膝下子嗣单薄,如今,母妃连个心智受损的芷一也容不下了,是吗?”
“儿臣已不是孩童,是非对错,自有定夺,还望母妃日后不要再做糊涂事。”
楚修染离开时,坤宁宫响起摔东西的声音,可他并未回头,决心不再重蹈覆辙。
若是他早日醒悟,白白冤死的人会不会少些。
一路走到御花园,听闻不远处嬉笑玩闹的声音,望了眼,是楚芷一和几个少年趁着天晴在放风筝。
楚芷一举着手帕判断风向,判断好后,信心满满地举着风筝跑过去,“这次我的小狐狸一定会放起来的。”
可没过多久,不知是风向变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小狐狸风筝又一次落了下来。
看看冯骆焱和黄扬宣的风筝放的又远又高,他抱着风筝,神情有些低落。
“要不你来放我这个,今天下午的风变化快,一时放不起来很正常的。”
黄扬宣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