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赶忙将这念头驱逐出去,打了热水后,又小心翼翼进入了内殿。
严炔已经若无其事坐在塌上,长贵上前:“奴才伺候您泡泡脚吧。”
严炔嗯了一声,忽道:“明日让人将那金笼熔了,充国库。”
长贵一喜,赶忙应下:“是,这金笼看上去很沉,应该能熔不少金元宝呢。”
严炔没说话,慢慢闭上了眼。
长贵心中高兴,话也跟着多了起来,“也不晓得前宁王作甚打这么一个金笼,这什么鸟也关不住呀,可若是关押犯人未免也太奢侈了些,可见贺垣这人奢靡无度,真是个暴君,不像陛下仁厚,体恤子民。”
长贵说着说着,感觉头顶有一道冰冷的眼神,他抬头一瞧,赶忙噤了声。
等服侍过后便转身要走,身后又忽然传来严炔的声音:“你说得倒也没错。”
长贵一愣:“奴才又多嘴了……陛下恕罪。”
严炔看了眼那金笼:“金笼奢侈又如何,也是关不住。”
长贵懵了,半晌没听懂这话,严炔摁了摁眉头叹口气:“退下吧。”
长贵挠了挠脑袋越发不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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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严炔近日一向少眠,即便是睡着,也是极其容易清醒。
他刚刚不过阖眼一个时辰,殿门外忽然传来了打斗声,严炔猛然睁眼,便听到是楚河的声音。
他推门而出,帝王的衣袍在宁州的冬日染上了冰雪的寒意。
楚河不过在几十招之内便将刺客捉拿,竟是个白脸小太监。
“陛下,此人深夜闯入行刺已被臣制服,是否押入天牢严加审问?”
楚河上前禀报。
严炔看了一眼那人,肩膀血流如注,是被楚河一剑刺伤,他身形算不上瘦弱,只是身上的这衣服不大合身。
“就一人?”
楚河应:“是,没有发现同伙。”
严炔眉眼忽然一凛,大步上前。
“陛下小心!”
楚河护卫左右,显然是害怕白天的事件再次上演,这起小人不知从哪里会冒出暗器,严炔抬手,忽然拔出了楚河的刀指向那人:“抬起头来。”
跪着的那太监伤得不轻,若有暗器,怕是在他出来的第一时间便扔了过来。
那太监迟迟不肯抬起脸,严炔没了耐心,刀锋在下一瞬递上那人的下巴,谁知那太监竟古怪地笑了出来:“严炔,要杀便杀,休要废话!”
严炔忽然勾了勾唇:“果然是你,贺垣。”
楚河:“!”
长贵这会儿也赶了过来,听闻这话,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楚河亦是,上前两步将抓住那人的头发提了起来,一张面庞露出,白的有些骇人。
楚河不用严炔吩咐便开始去撕扯他的脸,易容之术,便也叫人皮面具。
果然,那太监古怪地狞笑着,脸皮下方渗出血迹,一张面具被彻底撕下,真实面容露出,不是前宁王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