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懵了:“陛下……您到底想说什么?”
严炔眼中恢复了清明,将那银裸子收进了袖中:“没什么,除了送东西过去,朕让你收的东西都收了吗?”
长贵:“……忘了。”
严炔冷冷看他一眼,长贵立马又要跪下。
“奴才错了,奴才这就去!”
“算了!”
严炔有些烦躁开口。
长贵松了口气,刚要说什么,便听见严炔开口道:“朕自己去。”
长贵:“嗯——
嗯?
啊?
陛下!”
长贵晃神的功夫,严炔已经走出去了,他大惊,赶忙跟了上去。
此刻已经是亥时,宁州的月亮比中原地区看起来要大要圆,严炔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总之鬼使神差就到了铜雀楼。
长贵追上:“陛下,您这是……?”
严炔抿唇,冷冷道:“那日朕抓到她时,她想逃,不知是要逃到哪,可带了什么宁州重要的机密。”
长贵恍然大悟:“原来您是要亲自审问她!这一点奴才怎么就没想到呢!奴才该死,奴才陪您一块进去。”
严炔嗯了一声,两人很快就进了铜雀台。
不过,走到门口时,严炔又停下了。
“陛下?”
长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小声了起来。
“亥时了。”
严炔忽然道。
长贵一愣,这才想起,在怀州的时候,小公主亥时一定睡,因为睡迟了之后便精神不好……
“算了,走吧。”
严炔头疼,伸手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肯定疯了。
长贵还没回过神时,严炔便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料下一瞬,屋里就传来了程皎皎一阵阵的咳嗽声。
严炔脚步瞬间顿住,用责备的眼神看了眼长贵:“你没送炭?”
长贵连忙道:“哪能啊,您说吃的用的,我肯定是送了,还送了火炉去……这,小公主先前就一直在这冻着,是不是本就着凉了啊?”
严炔皱眉:“还是那么麻烦……明日给她叫个大夫。”
“是……”
“谁在外面?”
两人正准备离开,屋内程皎皎的声音却忽然传来,长贵吓得一哆嗦,仿佛做贼一般。立刻紧张地看着严炔,严炔也懵了,堂堂帝王,这会儿也和石雕一样站在外头,脚底被定住,挪动不了半分。
主仆俩同时屏住了呼吸,谁也没动,仿佛都不希望再次惊动程皎皎。
但是严炔没有想到的是,程皎皎如今的警觉性早就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公主了,她察觉到窗外有人后没有丝毫犹豫,下榻就推开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