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舟】:想休多久?
【沈深庭】:就是这么一说,后天我飞新加坡。
【洛闻舟】:那边的事我可以亲自去谈,你只要告诉我想休多久?
他是觉得,沈深庭也该放松一阵子。
结果没成想,这边人来了一句。
【没想好。】
【洛闻舟】:怎么着少爷,你要辞职啊?
【沈深庭】:哪能,只是碰到点事,就想着解决。
临了,他又补了两个字。
私事。
【洛闻舟】:很棘手?
【沈深庭】:不算棘手,风险挺大,但一定是我做过回报率最高的项目。
如果一定要去评估衡量,从一个投行从业者的角度,人的情感,确实存在这样那样的变动。
它不是钱,有明码标价,赚了多少都能细细算清。
耳边,雨声渐渐消散,月色寂寥。
杯里的牛奶渐渐放凉,海城的夜有些漫长。
早茶
大二那年,商学院联合隔壁艺体学校开了场辩论赛。
地点定在音乐学院的大礼堂。
沈深庭作为反方四辩,中午在后台休息室里看稿子。
正巧赶上了中午音乐学院小考彩排。
悠扬琴声循环响起,从虚掩的门缝溜进来。
起身,他把几页稿子放在旁边,想去关门。
抬手,指尖触碰到光芒,一丝亮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
从侧边看舞台上,距离近,但瞧不清长相。
几个人一组,大家的服饰相同。
成排成竖坐下,只有右边角落的琴架最高,木漆有些掉色,漂亮的泡桐木古筝面上雕着素雅的花。
和刻板印象当中的演奏不同,她是站着弹琴。
低着头,水袖被挽了两道,前排指导老师看见了,把手里谱子卷成筒,指着她的方向:“顾栀泠,把衣服整理一下。”
她觉得袖子碍事,只拉下一点。
那会,沈深庭就后台休息区的门边看着,视线定格,停在她的指尖。
每个人都有段独奏,不同于婉转的曲调,她把眼前的筝弹得很有劲。
顾栀泠往往弹琴时,才会有特别认真的一面。
她那段扫摇很多,大家都怕出错,这种高昂的曲子,本来是男演奏家弹的。
但她就能轻松驾驭。
他们音乐学院,几年才出这么一个古筝好苗子。
顾栀泠算是极其有天赋的人。
只要一上台,光是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活生生的古筝美人。
她在音乐学院很有名。
两人之间确实没有什么交集,但不止一次擦肩而过。
隔壁学校的光荣榜上,经常能看到她去比赛拿奖的喜报,每一张的笑容都明媚大方,听人说起来,已经有不少国乐团在关注她毕业后的去向。
当时,沈深庭只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很鲜活。
一个能在台上演奏《孟姜女》拿奖的人,她的存在不悲悯,却异常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