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行之收起手机,焦急地叹气。
“逯行之?你怎么还没走?”
是姜俊伟。
逯行之叹了口气,心说元司晨,你给我玩失踪,可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姜老师,您看见元司晨了吗?我们说好一块走,结果我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他,电话也打不通。”
“元司晨啊”
姜俊伟犹豫了一下,答道:
“看见了看见了,他提前交了几分钟,可能考的不是太好吧,说想赶紧准备下一门,就先走了。”
“提前交?他疯了?平时不都说写不完的吗?”
“好了好了,”
姜俊伟摆摆手,不想让他多问,“你也赶紧回去吧,他跟我说了,今天明天你都不用等他,赶紧回去复习,你俩不差这几分钟的。”
“好吧。”
逯行之拉拉书包带子,心里不禁骂着元司晨的不靠谱。
但忽然转念一想,明天结束,这一切都会结束,他又忍不住开心起来。
“算了,不等就不等,反正,起码马上就能在一起无忧无虑两个月了。”
元司晨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他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房间,他愣了许久,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才一件件重新回到了脑海里。
心脏又剧烈地抽痛起来。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
“奶奶奶奶还在医院”
元司晨努力坐起来,头却毫无预兆地一阵晕眩,他扶上额头,触到的地方一阵剧痛。
但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扶着墙想站起来,却在站起来的那一刻,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忍不住冲向洗手间。
他吐了好久,感觉整个食道都要烧毁了,他才止住。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反应足足好几秒才认出来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他面容憔悴,额头上有一大块淤青,说是像鬼也不为过。
他低头漱口,却在低头的剎那间看见了地板上反光的痕迹。
他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回头。
淋浴头下的地板亮晶晶,像是涂了什么东西。
元司晨忍住头晕,轻轻拿脚尖划了一下,鞋底毫无阻力的滑过去了。
元司晨的瞳孔立刻缩小,他迅速蹲下,用手抹了一下那块地板,只觉得指尖滑腻腻的一片。
他放在鼻下轻嗅。是洗洁精。
怎么会有这么多洗洁精?
还有,奶奶一般不都是晚上洗澡吗?为什么偏偏今天早上去洗了个澡。
元司晨血液在全身乱涌,他的头又开始胀痛,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了。
“时春梅!时春梅!”
元司晨的声音哑得像一头野兽。
他跌跌撞撞地出门,四下寻找着时春梅。终于,在他夺门而出时,他看见了刚刚从门外回来的时春梅。
他双目猩红,恶鬼似的把时春梅扑倒在地,揪住她的领子,不停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