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行之温柔笑道:
“那我会喜不自胜。”
从教室到宿舍的路很短,但他们总能说很多话,过去,现在,未来,都在这短短的五分钟路程里说尽,此后他们每一次会想起高中,总会想到那段路上的星光。
逯行之晚上回去照例是会再打着台灯写作业的,背弓了一天,这时他总会靠在墙上,把蜷缩了一天的肌肉强行舒展。
元司晨晚上也写,只不过题目对他来说太难,他写着写着就忍不住被其他东西吸引,没有手机,他就抠抠书抠抠墙,直到他发现墙上有个手掌大小的洞。
“诶?这怎么有个洞?不会是老鼠洞吧?”
对床的同学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淡淡道:
“那一看就是为了装空调留的洞,但是这个抠碧学校,根本不装空调。”
元司晨笑了两下,还欲吐槽两句,但对方已经继续埋头在台灯刺眼的灯光下了,他只好闭了嘴,对着洞研究起来。
那个洞用废纸堵着,看起来分外脆弱,他手欠,把纸全给扯了下来,竟然发现那个洞是通着隔壁的。
他探着头往洞里看,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他抄起笔往洞里戳,想探探虚实。
他以为会是强硬的水泥,结果是软乎乎的东西,伴随而来的还有隐约一声惊呼。
紧接着,一根笔从对面也伸了进来。
元司晨顿时玩性大发,眼疾手快的握住笔头,把笔硬生生从洞里薅了出来。
“咚咚咚——”
对面好像有些生气,敲着墙催他把笔还回去。
元司晨无声狂笑,拿起笔细细端详,忽然觉得特别眼熟。
针管笔头,熟悉的指甲抠的痕迹,这是逯行之的笔!
只有逯行之才会在写题时习惯性的用指甲磨笔杆中端的区域,他的笔大多在中间有块明显的掉漆。
元司晨笑得更厉害了,他想了想,从草稿本上撕下来一角,写上几个大字“哥哥约吗?”
。
但转念一想,逯行之可是认得他的字迹。于是把纸片团成团扔掉,转而匆匆画了几笔,塞进笔帽上的夹子,重新塞了回去。
惩罚
那支笔又从洞里探出来,逯行之眼疾手快,立刻抢回来,发现笔夹上塞了一张纸,他取下展开,上面是一幅画。
两个火柴人,一个被另一个单手抵在墙上,攻方嘴里叼着朵花,邪笑着盯住墙上的受,受方比攻方矮了一头,双手捂脸,眼睛挤成了两个大于小于号(><),满脸娇羞。
逯行之皱眉揣摩了半天,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他犹豫地在纸背面回道:
“元司晨?”
元司晨像个等着抓老鼠的猫一样在洞口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回信,打开一看又嫌没劲,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还想再装,把笔换到左手上:
“人家不是哦。小哥哥,你的字真好看,教教人家好不好?”
逯行之再次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只看了一眼便被气笑了,奋笔疾书:
“你再装一个试试呢?别以为换只手我就认不出来你的字了!”
元司晨还想垂死挣扎,不甘心地写道:
“还是被你发现了啊。对,我是陈平。”
“五分钟后,厕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