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眼上的位置。
吴晓愣了一下,然后猛然想起自己还顶着一个歪到太阳穴的眉毛。她心中暗骂,但脸上依然笑意盈盈,轻轻地用手指接过卫生纸,然后回过头一顿猛擦。
物质果然是守恒的,尴尬的总质量不变化。当吴晓不尴尬时,尴尬由逯行之一人承担;当吴晓的尴尬多了一分,逯行之的尴尬就会被神奇地转移掉一分。
尴尬不会凭空消失或产生,只会在逯行之的尴尬和吴晓的尴尬之间相互转化。
“拉瓦锡诚不欺我。”
,逯行之心说。
六点四十五分,高三七班来了第三个同学,他一进门看到了逯行之愣住了,然后退出去看了看班牌,又一脸迷惑地走进来。
第四个第五个同学也都是同款迷惑。
逯行之尴尬的低下头,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七点十分,元司晨被楼下扫地的声音吵醒,他还没有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又迟到了。
奶奶一向起得很早,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从某种程度上说,七十三岁高龄的李金花女士比元司晨更像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
元司晨纠结了一会要不干脆下午再去好了,又忽然想到今天上午好像有张语兰的课。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最近学校抓得紧,如果再被发现逃课,张语兰估计会让他把卷子连抄三遍。
想到这里,他烦躁地骂了一句,一鼓作气起了床,胡乱地洗漱了一番,抓上空空如也的书包就出门了。
大门是进不去了,元司晨熟练地翻了墙。一边翻一边深觉自己的不易:翻墙也要去上课,这是什么绝世好学生。
元司晨掐着点进的班门,一路晃晃悠悠,到教室门口刚好打下课铃。
他刚一走进教室门就觉得不对,他后排的独尊宝座怎么多了一个人
有一瞬间元司晨以为自己走错了,然而一转眼,他又看到了前面正在补口红的吴晓。
没走错。
于是他看着那人的背影冷笑一声,大模大样地走过去,拍了一下那人的后脑勺,“哥们,走错班了吧这个位置可没人。”
“”
突然被打的逯行之默默掐紧了手中的笔,握笔的手指慢慢泛白。
他猛地把笔拍到桌子上,面无表情地抬头和元司晨对视。
“你还不wc”
,元司晨看见这张脸像看见了鬼。
“旁边这个位置是你的?”
,逯行之面无表情地发问,语气并无异样,但周围的人都莫名嗅到一丝硝烟的味道。
元司晨依旧震惊地看着他,刚睡醒的大脑艰难地运作着,压根就没注意他问了什么。
倒是坐在前面的吴晓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替他回答:“小元儿你不知道,他是今天刚转来的,以后就跟你坐同桌了,他叫逯行之,据张语兰说成绩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