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油饼时,陆芸看见她手上戴着一只香囊镯,已经发黄发灰。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找了一块大青石坐下,等了一会儿终于看见刀二的身影。
“郡主娘娘,罗家大奶奶跑了。”
陆芸吃了一惊“怎么会让她跑了?”
听完刀二的描述,陆芸满脸黑线,大张旗鼓带人上门什么的,是个长了腿的人都会跑。
何况你们还是先去的铺子再去的罗家。
“在京都的宫家人已经被朝廷一锅端了。”
陆芸选择安慰“宫金金一个人应该也翻不出啥大浪来。”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一阵香臭香臭的味道,陆芸心中一阵恶心,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
不对劲,陆芸纵身跳到一步之外,只听“叮”
的一声,一根精钢所制的羽箭被石头弹到了地上。草丛中的蒙面人见一击未中,转身就跑。
刀二二话不说提刀欲追,却见郡主娘娘突然昏倒在地,大惊失色“娘娘!”
陆芸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满天星河和摇摇欲坠的莲蓬。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架马车中,周伯礼靠在马车璧上睡得很沉,眼底下是两团浓浓的青黑。
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瘦了许多,陆芸愧疚的摸了摸他的脸,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指,男人俯身“阿芸,你怀孕了。”
脑袋轰的一声,刹那间陆芸仿佛看见了梦里的满天星光“周伯礼,我……”
“已经一个多月了。”
男人隐忍而又克制的握住妻子的双手“就在你去京都的这一个月。”
陆芸举手投降心虚认错“夫君,我错了。”
周伯礼扶额“好好在府里待着,不准再到处乱跑。”
一想到路上可能遇见的种种意外,周伯礼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尽量放柔语气“阿芸,你对覃朝已经仁至义尽,现在多为自己还有咱们的孩子考虑吧。”
陆芸小鸡啄米“我哪儿都不去了。”
想起自己晕倒之前发生的事,陆芸轻蹙眉头“周伯礼,之前刺杀我的人谁?人抓住了吗?”
周伯礼眼神阴鸷“宫金金就藏在那处茶摊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陆芸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周伯礼,我想见她一面。”
她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宫金金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昏暗的地牢内,隔着一道牢门,陆芸看着坐在角落里的人“罗大奶奶,我来看看你。”
宫金金缓缓站直身体,将头发拢到耳后,手腕处是一只灰扑扑的银镯子,讥笑道“金尊玉贵的郡主娘娘,南越世子妃,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
陆芸神色平静“你为何要屡次加害于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宫金金一愣,表情无比愤怒“无冤无仇?!若不是你突然出现,能成为世子妃的人只有我,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又害得我家破人亡,让我只能嫁给罗云这个废物!是你,都是你!”
“凭什么你一出现大家都喜欢你,都说你好。娘娘是这样,角盈角松是这样,罗二也这样,凭什么!”
“这一切本该都是属于我的东西!”
宫金金死死抓住栏杆,神情癫狂声嘶力竭“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