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如此狠毒。“陆令平双目赤红,似乎要喷出火来。
杜鹃冷冷看了一眼大老爷“后来我看明白了,你并不喜欢她。你一事无成最好脸面,所以才偏宠妾侍。你明知一时的宠爱会让她吃尽苦头,可你还是送了她这支打眼的发簪!“
“你——你——胡说八道!“大老爷喘着粗气,涨红着脸怒声呵斥。
秦氏听的快意,勉强压住自己上翘的嘴角,她端起茶碗缓缓喝了一口,今日这茶真不错。
杜鹃没有理会他的指责,她紧紧盯着那支发簪,神情晦暗“可是太晚了,小产要了她的命,她到死都不知道是我害了她,临终前还托人把这支簪子给了我。这个傻子——哈哈哈哈哈。”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到地毯上,视线渐渐模糊,杜鹃蜷缩着身体“我不明白,我当初怎么就为了这么个老男人,去做这样恶毒的事,害了她的命。”
老男人——陆令平脸涨成猪肝色“放肆!”
堂内众人视线不自觉的移向大老爷夫妇二人。
秦氏轻咳一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老太太一脸疲惫,她缓缓地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暂且将她关在后罩房,等事情查明再移交官府。“
第三日,杜鹃死了,用姜月梨留下的那根簪子扎进了自己的喉咙,守夜的婆子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陆菱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郭大夫来看了一回说已无大碍,几位主子都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
张氏却另有想法,若不将此事查清楚,幕后之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老太太很明显想要的是息事宁人,张氏无法打算暗中查访,总归与定远伯府二房脱不了干系。
常嬷嬷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帖子,犹豫道“是马太太。“
张氏心念一动,招来金禾耳语几句。
晚间张氏跟老太太说了自己的想法,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乱来,老太太才松口。
过了几日,张氏带着常嬷嬷拿着一红一黑两只螺钿木匣登上了马车。
马太太与往日别无二致,笑着上来挽住张氏的手,笑道“真是奇了,有别人的时候你来的迟。等只给你下帖子,你又来的这样早。”
张氏知道她说的是上回的事也笑了“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抓着不放,罚的酒我也喝了,大度些饶了我吧二太太。”
马氏偏过头看了看马车“怎么没把菱姐儿带过来,她与我家清波这缘分以后长着呢。”
脸上满是毫不作假的笑意。
“唉“张氏叹息一声跟着马太太往前走”
菱姐儿最近不知怎么了,吃得少还老说睡不着没精神,嘴角长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火疖子,已经让大夫开了张清热败火的方子,慢慢吃着。故而今日就没跟来。“
马太太点点头,作势擦了擦额头的汗“你一说我最近也是,老觉得心里燥热,跟有团火似的。请大夫来看了几回都说不出个名堂出来,只让喝茯苓茶。搁我年轻那会儿子,还不到七月哪里就要喝茯苓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