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今日也出去了,去向不知。”
陆文德冷哼,这逆女,倒是过得潇洒。
“蒋德,去带些人,将那逆女的院子砸了!”
他要让她知道,这陆府到底是谁在做主!
陆枝带着金承将他们趁着朝贡期间走街串巷摸清的条条道道绘作地图画下来。
她也不知有没有用,只觉得有备无患。
地图画起来颇为费时费力,陆枝总是辰时出门酉时才归。
她揉着酸疼的脖子回到院子,才跨过门,若娘猛地扑过来哭泣:“小姐,小姐。”
陆枝安抚若娘:“若娘别哭,发生何事了?”
若娘:“相爷带人抄了院子,就连夫人种下的海棠也一道抄了。”
陆枝面色骤变:“什么!”
她急急忙忙跑到种海棠的地方,猛地呆在原地。
地面上全是被砍断的海棠断枝,几个黑黢的深坑分外扎眼。
她左右张望,在满堆断枝里搜寻着什么。
根……
对,只要有根……
她在断枝堆里扒拉,断枝断口参差不齐,划伤了她的手,她仿若未觉,疯了一般地在找。
只要有根,她就能将海棠养活回来。
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这可是娘亲亲手种的海棠啊!
可无论她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海棠的根。
若娘担心大喊:“小姐,小姐,别动了,快别再动了,您已伤着了,您在找什么?若娘来找。”
陆枝眼眶泛红,豆大豆大的眼珠往下掉:“若娘,根呢?海棠的根在哪?”
若娘圈住陆枝的手,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她太明白海棠对陆枝的意义了,那是她已故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
若娘紧咬着嘴唇,不敢将真相说出。
陆枝恳求道:“若娘,你就告诉我吧。”
若娘心都要碎了:“小姐……”
她手指巍巍颤颤地指着一处余烬,道:“相爷命人将根烧了……”
陆枝望向那堆余烬,霎时间脱了力,跌坐在地。
她失神呢喃:“烧了……”
又是烧了……
为什么她所有的珍视的都要被一把火烧了!
为什么!
怙州大火吞没家园,双亲双双惨死的画面一瞬间侵入脑海,陆枝崩溃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陆文德在院外听见陆枝撕心裂肺的哭喊颇为满意:“逆女嚣张。”
逆女,长于穷恶之地,不知规矩,该受些教训。
……
冬日雪时不时地下。
今夜又下起了雪。
陆枝整个人冷得像块冰,若娘把人扶进屋里,跑去厨房给她烧炉火驱寒。
整个院子的东西都被砸得七零八落,若娘在厨房里四处翻找煤炭。
陆枝坐在一片狼藉之中,眼神呆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