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礼生长在军人世家,接受的都是正面教育。
哪里见过这种野路子行事。
他站在路灯下想了许久,始终没能想出推翻她的话。
所以迟迟没有追上去。
*
回到家。
乔家人都已经吃过晚饭,沙上坐着的乔济南,把收音机声音调小了些,他看着她,随口说了一句。
“饭菜还留了一份在锅里。”
“我在医院吃过了。”
虞晚避开他的视线,停下的脚步又继续往左边走,她推开屋门,看到乔珍美正坐在床沿愣,没打扰她,挂好挎包,从床底下拿出脸盆。
又拿过柜子上的杯子和牙刷去了后面阳台洗漱。
拧开水龙头,凉水哗啦啦地跑了出来。
隐约中,还能听见亲妈跟乔叔叔的说话声。
“今天下午我跟大姐已经定好了,珍美说给她家泥鳅做媳妇,你这边有意见吗?”
之前就商量过的事,乔林业明白只是权宜之计,倒挑不出什么。
“我没意见。”
他揉了揉额角,问坐在梳妆镜前擦脸的妻子,“珍美那边,你跟她提过了吗?”
“提了,她也同意了。”
刘萍拧紧雪花膏瓶盖,又拿起牛角梳梳头,“不过,我没跟她说是暂时婚约,那孩子性子执拗,眼里非黑即白,要是我说了,她肯定不会同意。”
乔林业跟女儿相处的时间不多,但那孩子是什么脾气,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是清楚。
“就这样吧,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实在太多了,我也累得很。”
夫妻俩几句话就把乔珍美的事情揭过。
说了这头,又提起小女儿。
“珍珍脑袋养好了吗?不会留什么毛病吧?”
“没什么事,她打小就皮实。”
刘萍轻松地笑了笑,语气里多了抹自豪,“还没跟你说,你小女儿可算是争了一口气,她瞒着我们去参加了文工团考试。”